158 半路追兵[第1页/共3页]
一身黑衣的英娥在河边策马而立,沉默地谛视着那活动的江水,眼中模糊闪现出和她年纪不符的迷离怆然。
听了司马子如的话,高欢倒是立即让世人解缆过桥。当一行人走到桥中间时,忽闻远处传来一阵混乱短促的马蹄声。
“好主张,我得让我的马在泥塘里先打几个滚!”
司马子如点了点头,“只是在太行山,那卖马人将马匹以如此低价贱卖给我们,总感觉有些蹊跷。”
慕容绍宗忽而一笑,“既然王爷需求一个借口,那么,我们就制造一个让贺六浑没法回嘴的借口好了。”
尔朱兆蹙着双眉,脑海里闪现出那日英娥临走前唤他王爷时冷酷的态度,整颗心又不由纠结在了一起,又酸又痛。
这话明显戳到了尔朱兆的死穴,他怔了怔,神采公然也绷了起来,不免犹疑道,“那现在应当如何办?”
房间里满盈着一股浓烈的酒味,颍川王尔朱兆斜着身子倚靠在织锦软缎上,手持着倒满酒的酒觞,一腿略略曲折着,一腿却非常不羁地搁在紫档册几上。与洛阳的世家贵族公子分歧,尔朱兆就像是草原上的鹰準,不管是棱角清楚的俊颜,线条清楚的唇,或是高大健朗的体格,无不充满了男性的锋利与刁悍。可此时,他的目光有些茫然地谛视着不竭腾跃的烛火中,眉宇间透着显而易见的哀伤和担忧。
尔朱兆正欲点头,只听门别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慕容大人前来求见!”听到这个名字,尔朱兆顿时酒醒了几分,喜道,“是绍宗返来了,快让他出去!”
尔朱兆脸上的笑容微微滞了一下。
司马子如微微一笑,倒是高欢内心有些不是滋味,固然本身正处于一个男人最具有魅力的年纪,但和英娥比拟……他压住了心头的烦躁,立即转移了话题,“遵业,你看我们是不是让大师在此休整一个时候,吃些干粮再过桥渡河?”
“她叫我王爷,英娥她叫我王爷,她竟然不再叫我阿兆哥哥了……”他喃喃反复着,一脚将搁腿的紫档册几踢出去老远。
尔朱兆霍然昂首,却见对方颀长美好的眼中暴露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当然了,不然为何有泪流成河这个词呢?”他的嘴角有促狭笑意一闪而过。“人间万物,无奇不有。你不晓得没见过并不代表这古迹不存在。
“王爷既然不舍得皇后,又为何同意她分开呢?”内侍踌躇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
“传说好久好久之前,这里本来只是个小水潭,成果有个女子受了委曲,就坐在潭前不断哭,哭得这潭水蹭蹭往上涨,越涨越多,到最后竟然就成了一条河,人们就将它称为涨河,因为音同,以是也被叫做漳河。”
“王爷,贺六浑此人放不得!”他一开口就打断了尔朱兆的话。
落日落在胡树林的绝顶,玫瑰色的余晖染上叶梢,为这萧瑟的傍晚平增了几分暖意。不远处,已经解冻的漳河悄悄流淌,另有一些没有完整熔化的冰块随流飘远,仿佛水晶折射出浅金色的光。
“王爷,再如何说您也是她的兄长,这血缘亲情又哪能断的了。想必等皇后想明白了,很快就会和王爷和好如初了。”内侍低声劝道。
“这如何能够……”英娥见他一脸振振有词的模样,下认识少了几分底气,小声道,“莫非不是你胡扯吗?”
司马子如侧脸看了她一眼,“英娥,你可知关于这漳河的传说?”
慕容绍宗背对着他,张望着墙上的舆图,幽幽道,按路程算,再过十来天,他们就能到太行山四周了。恰好,我有些朋友在那边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