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页/共5页]
这一眼叫民气上震颤,之前没听阿玛提及容家儿子多好多标致,也能够男人存眷的和女人不一样,轻描淡写只要四字评价——不甚靠谱。现在一见,这位容二爷称得上星眸皓齿,美如冠玉。只是那眼梢另有一点锋芒,虽儒雅,却也儒雅得放肆。
颂银内心揣摩,闲在地阖着眼,也没回话。昏昏欲睡之际俄然发明肩舆不大对劲,如何仿佛当场转起圈来了?因着打转有惯性,人猛地歪向一边,几近贴在轿围子上,不消一会儿就晕头转向了。
嫁一个死了的闺女,对佟述明佳耦来讲,战役凡人家嫁女儿没甚么两样。容家半夜来迎亲,到了府门前烧化衣裳金饰,述明两口儿迎出来,忍着哭和亲家相互道贺。容家迎娶牌位的阵仗和筹办丧事相称,也是八抬大轿鼓乐齐备,待把金墨的灵位奉上了肩舆,述明太太和一干女眷才放声嚎哭起来。
大太太被老太太压了半辈子,向来恭勤听话,这回的事不由老太太做主了,感觉本身哭得有事理,压根儿不兜搭她。
大太太和述明是伉俪情深,二十年没红过一回脸,听颂银这么说,又是悲伤又是惦记男人,倒止住了眼泪。颂银见状回身喊丫头,“绞热手巾来,给太太擦脸。”又服侍额涅抹了猪油膏子,这才到老太太身边来。
她掖动手绢吃了两块,又接净水漱完口方回老太太的话,说:“差未几了,灵堂安插得挺好,丧报条也贴上了,等后儿来宾记念再忙上一阵儿,余下的就只送三了。”
颂银和让玉扶轿送亲,跟着步队一起去了赋税胡同。耳边是喧闹的唢呐声,身后的哭喊都淹没在了声浪里。颂银看劈面的轿杆,让玉的孝帽子很深,遮住了她的侧脸。因为出门前和桐卿闹了点不镇静,一起垂首,没有向她这里看一眼。
复让人备枣儿莲子茶来,请两位亲家女人沾沾喜气。略坐了一会儿颂银和让玉起家告别,容太太忙叫容实,“送亲家女人们回府,路上警省着点儿。”临要走了嘱托颂银,“明儿我们迎柩,还要烦劳二女人。夜这么深了,叫女人们熬了大半宿,归去合不了两个时候的眼就又得筹划,我们实在过意不去。”
颂银说是,“聘礼以外送了纸活儿,金山银山的,另有给岳父岳母的贡献。帐本上另随二百两的赙仪2,是照端庄亲戚走动的意义。”
端赖人2铺红毯、打轿帘,再往肩舆里填还一个苹果,把神龛迎了出来。颂银和让玉仍旧一左一右护送着姐姐,进了容家大门悄悄打量,北京的大师子就是那么回事吧,面阔五间的正屋,三进四合院,院里有鱼缸石榴树,当然必定也少不了肥狗胖丫头。容产业丧事来办,按例高搭大棚,宴请亲朋,只见到处张贴着大红的喜字,垂挂大红的帐幔,连树杆上都包裹着红绸。
让玉看那些人煞有介事的唱喜歌说吉利话,小声地嘟囔,“耍猴似的。”
让玉惊骇万状,“他睁眼说瞎话,还是遇着鬼打墙了?”
颂银在她腿上拍了一下子,让她别出声了,才攀亲,撕破了脸好瞧么?她耐下性子来,扶着轿门说:“想是遇见不洁净的东西啦,二爷停一停再走吧!要不这么的,我指路,照着我说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