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子来了[第1页/共3页]
假定这是一个近间隔电影镜头,此时应当渐渐上移了。当鬼子方才暴露下巴的时候,镜头俄然一阵狠恶摇摆……当镜头再次规复普通时,我们看到画面中只要一把锋利的三零式刺刀。接着镜头迟缓下移(这很首要),然后不失时机地定格住,再给一个大特写:他还没有那杆枪高!
我小时候爷爷常给我讲故事,早晨不听故事就睡不着觉。爷爷说国军和八路都在他家里住过,前者白日来的时候多些,后者则反之。村里人见到手里拿枪的都一概喊他们“长官”。
跟鬼子斗了那么多年,老百姓也号准了鬼子的脉。鬼子的小分队平时都呆在炮楼里,普通不会出来瞎转悠,他们也怕遭暗害。凡是瞥见天上有飞机从济南机场那边飞过来,就表示鬼子的雄师队要开端大范围扫荡了。此中最臭名昭著的要数五十九师团,都是一群丧尽天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比及八路军的一个营在这一带站稳脚根,对峙打起了游击战,我军的鼓吹做事便向匪贼鼓吹抗日民族同一战线的政策,但愿他们弃暗投明,共赴国难。固然匪贼仍旧回绝合作,他们倒也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两下里根基上相安无事。
想想活在当下的女性同胞说走就走,还真是萧洒!能英勇地走本身的路或许是功德,但起首应当以心为指南,才不会丢失自我。你们说呢?
随后,鬼子牵来两条大狼狗。狼狗蹲在地上用长长的血红色舌头甜着小门徒的脸。小门徒感受那两条狗舌如同两把木工干活使的带铁刺的锉刀,每甜一下就仿佛要刷去一层皮肉似的,疼得连知觉都没了。
从古至今,很多文学作品中都把中国女人的小脚比作三寸弓足、雨后春笋。唉……这该让我说啥好呢……我不能愿意说好话,更不能棍骗本身的知己。在我看来,中国女人的小脚更像是遭遇水灾的棒棰(玉米),或者是霜打的茄子,亦或是被田鼠啃过的地瓜。它们毫无魅力可言,没有一丁点值得歌颂之处。缠足是炎黄子孙最丑恶的“佳构”,是人道耗费的活化石。
而任由这统统产生,竟然只是因为一条非常荒唐的来由:不缠脚的大闺女嫁不出去。这世上另有比人类的设想力更可骇的东西吗?
我奶奶十二岁时就被她亲娘逼迫缠足,先用竹板夹住,再以布条层层缠绕紧密,裹成个“肉粽子”,钻心的疼痛。我曾经近间隔观光过我奶奶的脚,并是以留下难以消逝的心机暗影。我没法接管一个如此仁慈的女人竟会长着那样一双丑恶的小脚的残暴究竟。我不晓得旧社会的男人每天盯着老婆的小脚过日子,他们早晨会不会做恶梦。
我奶奶的娘家姓周,周庄坐落在佛爷岭西北方向的山麓,与童家村隔河相望。鬼子的炮楼就建在我奶奶家四周的土崖上面的一块开阔地上。
早在前清光绪年间,英国浸礼会便在Q州府创办了山东省第一家西医培训机构,即从属于广德病院的基督教医书院。日本人攻进县城今后,立即包抄广德病院,以鸠占鹊巢之礼将一干英国佬发配到潍县集合营。小门徒的骨架被送去医书院“展览”,他痴罗罗地站在一群白大褂面前,真真是一(两肉)丝都不挂!
凤凰地里的那块凤石也在一次扫荡中,不幸被鬼子飞机丢下的炸弹炸毁了。有一次,村里的妇女正在做军鞋纳鞋根柢,飞机投下的炸弹恰好落在院子里,人肉挂到树上。
我奶奶她二叔说,鬼子的口味很特别,饭菜里不准加盐,要加糖。她二叔是镇上临仙酒楼的大厨,被鬼子抓去给他们做饭。一起被抓的另有她二叔带的一个小学徒。师徒俩每次往炮楼里担水,都要爬坡走一段很长的路,累得汗流浃背,头顶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