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事了拂衣去，寻道问长生[第1页/共2页]

李靖变戏法似地从袖中取出两封手札，笑道：“你将这两封信别离上呈陛下和闻太师，我已将统统写得清清楚楚。至于家里，此来之前我已经做了交代，便不消你去说了。”

黑焰驹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惊得呆了，在如木雕泥塑普通在虚空凝立半晌，它忽地仰首收回一声畅快淋淋的裂云长嘶，以一个健旺美好至惊心动魄的姿势再次腾踊而起，蹄下好像有一条无形的康庄大道，就那么在无尽虚空尽情驰骋起来。

李靖双手变幻印诀，再喝一声：“收！”五官七窍忽地生出极强的吸引之力，将漂泊在地火元髓池上空的紫红氤氲吸入体内。

出关后的李靖先将黑焰驹呼唤来身边，将其伶仃带到后山无人之处。这两年来与李靖朝夕相伴的黑焰驹隔了整整旬日才再见到他，心中非常欣喜镇静，不时将大头在他身上挨挨擦擦，好不亲热。李靖密切地用手摸摸它的大头，浅笑道：“小黑，现在我们来做一个实验。如果胜利的话，今后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便任我们遨游；如果不胜利，便休怪我要将你丢在家中单独出门了。”

这奇特的气象持续了整整三个时候以后，那池内的地火元髓终究干枯见底，而蒸腾至空中的紫红氤氲也被李靖一丝不留地吞噬殆尽。他收了法阵，原地站着略作调息，心对劲足地走出了洞窟。

走了约有小半个时候，前面陡地开阔起来，现出一个周遭三四十步，高有七八丈的庞大石室。这石室的空中长年被地火岩浆熔炼，平整光滑如同琉璃，正中处有一个直径三尺的圆形凹坑，坑穴中积有一泓色呈金红、披发着阵阵炽热气味的浆液。在浆液的正中，又凸起了一座详细而微、高仅二尺的圆锥形小火山。山顶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火山口，洞口模糊现出红光。

殷破败呆呆地接过信，又问道：“公子不回朝歌，倒是筹算到那里？又要做些甚么？”

这洞窟曲盘曲折地倾斜延长向地下，因为地火的启事，洞内非常枯燥。李靖沿着甬道拐了两个弯子，洞外的光芒已不能晖映出去，面前一片乌黑。他将双钺交到单手，心中默念法诀，右手食中二指骈伸如剑望空一指，一个拳头大小的紫红色火球平空呈现，悬浮在他身前三尺外的虚空当中。李靖提双钺再往洞窟深处走去，那照亮数丈远近的火球便跟着他的挪动在火线向洞内飘去。

到了第旬日头上，李靖功成出关，从大要看来别无异状，只是双目标瞳孔时不时地模糊泛出紫芒——这倒是因为现在他体内的火属真元进境远胜其他七种，乃至于八相失衡之故。

李靖哈哈一笑道：“好罢，我极力而为便是！”他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循着某种奥妙的轨迹在虚空一阵疾舞，充盈于任脉以内、奔腾如河的火属真元从指端倾泻而出，在虚空拖出一条条瑰丽残暴的紫红光芒，交叉成一道奇特的符咒凝在空中。最后李靖二指在符咒的中间处一点，那符咒化作一抹紫红流光飞向黑焰驹，没入它左前蹄的肌肤之下。随后李靖一鼓作气地又连画了三道不异的符咒，别离印入黑焰驹的另三条腿。

安排好诸事，李靖单独到了九雁山的后山，遵循罗咸平的描述找到那洞窟。此时合法中午三刻，恰是地火喷涌之时，间隔洞口尚远，便感到一阵炽热的气浪劈面。他先在洞外等待，等过了中午地火撤退，洞内热气垂垂消逝，才举步往洞内走去。为防罗咸平在供词当中埋没甚么把戏，李靖取出子午双钺分持于双手凝神防备。

跟着血脉中的冥焰妖兽之力垂垂复苏，黑焰驹日趋通灵，现在已能精通人言。听明白李靖话中之意，它不由大为焦心，大嘴一张叼住李靖衣角，鼻腔中不断地哼哼唧唧，摆了然休想将我丢下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