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房疗伤[第2页/共2页]
果不其然,男人胸口,那一向止不住缓缓流血的伤处,垂垂停了下来。
这是此地民风,婆家必须给新娘筹办好最上等的针线,以此等候她是个女红妙手。
这么一来,浓烈的酒味胜利挡住了黑衣人身上浓厚的血腥。
甄玉这才哑着嗓子,慢慢道:“翠喜吗?出去吧。”
关上房门,黑衣人刚松了口气,却听门别传来恍惚而倦怠的丫头声音:“少爷,夫性命我给您送醒酒茶。”
翠喜松了口气,端着一碗醒酒茶,谨慎翼翼走出去。
翠喜如蒙大赦,慌镇静张退了出去。
男人考虑半晌,才道:“我是大祁赤凤营一个标兵,回营途中遭受了突厥的探子,被他一箭射下了马。”
“没有医用的银针,先拿绣花针代替一下。略有些疼,请你忍住。”
甄玉的身形太稚嫩强大,她的语气又太平静无波,两厢一对比,这非常的违和感,明显毫无逻辑可言,但不知为何,却古迹般地压服了黑衣男人。
标兵就是探子,都是下级军官甚或小卒充当,说白了,就是个不敷为道的小兵。
翠喜吓得从速跪下,仓惶拾起砸碎的碗盖。少奶奶只好柔声劝道:“大爷别生机,翠喜讨人嫌,让她出去就是了。”
甄玉抓过床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赭色长衫,丢给黑衣人,打手势让他快些穿上。
“当然是替你疗伤。”甄玉瞪着他,一脸的见怪不怪,“再不止血,到明天早上你这一身血就流光了。你是急着下去和张大赖做伴儿吗?”
黑衣人目光深深凝在甄玉脸上,很久,才道:“你为甚么要嫁给这么一小我?”
男人见她神采不好,又是话没好话,也没再多问,只冷冷道:“我只是担忧,你接下来如何办。阿谁张大赖毕竟是死了。这事迟早会被人发觉。”
丫头翠喜一见,心知肚明,也不敢多看,只低着头将那碗醒酒茶捧了上去。
四下里,非常温馨。
男人的脸上,顿时暴露凶恶之色!
他沉默半晌,收起长剑,弯下腰来,帮着甄玉将张大赖拖入稻草堆,然后想了想,男人干脆扳倒了旧石磨盘,让它压在尸身上面,袒护陈迹。
黑衣人脸颊顿时一绷!
黑衣人又好气又好笑,刚想呛她一句“头发多也是错吗!”
甄玉哼笑了一声,眼皮都不抬:“那你呢?你又是甚么人?”
男人目不转睛盯着她,俄然道:“你到底是甚么人?如何你会晓得这么多?你连伤势是甚么东西形成的都晓得,你这么有经历……实在你不是知名村妇,你在扯谎!”
甄玉凑上前,细心察看了一下,喃喃道:“是箭伤。箭头倒是被剜出来了,可惜操纵莽撞,留下的创口太深。我彻夜只能草草替你止血,明天禀开此地,你需求尽快找上好的金创药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