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宁王求娶[第2页/共2页]
祭天大典一向从早上持续到当天早晨,至亥时快结束也不见母舅等回府。以宸疲困难支,撑肘坐在花厅内打盹等待,沈秀劝了她几次先回房歇息,等侯爷返来时再唤她,都被她回绝。厨房里的炉灶上,还煨着热腾腾的宵夜,沈叔交代,只等侯爷一进门,就端上桌去给他们食用。
如霜听她说完后,冲动得杏目圆睁,娇躯微颤,脸上的两行热泪又似滚珠般跌落了下来。舅母心疼自不必说,以宸亦是委曲万分,低着头跪在空中,看那泪珠儿悄无声气的滴落,未惊起一丝灰尘:“宸儿也不知那是宁王,本来觉得此事就过了,不想令母娘舅母担忧,只是,只是宸儿没想到会弄成如许。请舅母和姐姐谅解宸儿,宸儿,宸儿这就去找宁王说清楚……”
如霜闻听有如好天凶信,连呼“不成能”,冲动得不由花容失容,“不成能,我与你家王爷素不了解,从未会面,何来一见倾慕之说,他必定是弄错了,弄错了……”
宁轩已经从马背翻身下来,望着父亲大步拜别的背影,眼中既有气愤,又有无法,全然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以宸心中一沉,竟有些模糊的惊骇,不敢上前。宁轩看到她,也不似昔日那般的亲热,只是劝她早点回房去安息。她看到舅母从肩舆下来,仓猝上前去搭扶。舅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却隐有按捺不住的镇静。下轿后,舅母又破天荒的亲手去搀扶如霜。如霜本日穿戴一身碧蓝色的彩蝶锦衣宫装,长长拖曳的裙尾,一只只形状各别的彩蝶翩舞着翅膀,仿佛下一刻就要逐花而去。同色的缎面软毛织锦披风,领口处,红色的狐狸绒毛松松茸茸的簇拥着如凝脂白玉般的娇颜。一头青丝挽成流云双飞髻,斜插着两支雕工详确的白玉梅花簪,缀以细细的银丝流苏,每走一步,流苏底端的碎珠就如春日里湖边摇摆的柳枝,在风中荡起一丝丝波纹。这是以宸所见过的如霜最华丽的时候,但她眼中噙满了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明显跌在冰冷的空中,却烫得民气里直发疼。
“舅母,姐姐,是宸儿,宸儿不好,宸儿也不晓得这是如何一回事,但那宁王爷,宸儿是有见过的。”以宸思来想去,这事断不能再坦白了,因而将那日栖霞岭相遇之事,一一贯舅母和如霜细细禀明。
“罢了,你这会说甚么都迟了!”舅母撇过甚去,垂怜的轻抚如霜香肩:“他既是已去请皇上赐婚,只要皇上许了,这事根基上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舅母送走木管家出去房间的时候,如霜已哭得梨花带雨。见到母亲,就像见到拯救稻草普通的扑畴昔她怀里:“母亲,我不想嫁给宁王爷……”
以宸轻嗯一声,舅母面无神采,恍若未闻。
翌日的祭天大典,五更就得解缆进宫。以宸整晚翻来覆去,心磨难寐,不到四更就起了,听着府里从人声混乱到归于安好。
满屋子的人皆愣住,不晓得她此举是何原因。舅母更是惊诧,“宸儿,你又是如何了?”
舅母笑意盈盈:“木管家客气了,不知木管家本日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