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让人感动的不是强者拔刀,是弱者的奋不顾身[第1页/共2页]
江幼给少女松绑后,技艺利落地挑了老头子的声带,又在他极度惊骇下,割了那处不顶用的二两肉。
老爷这是让女人去死啊!
江幼在花轿里他杀,白事冲了红事,犯了天大的忌讳。
顾九卿声音降落迟缓,带着上位者的矜贵和皇家严肃。他已卸去乌黑铠甲,身着玄色长袍,更加衬得身姿颀长,矗立如松柏。
青桐的心蓦地揪紧,江幼身上那些青紫淤痕她看得逼真,晓得女人是死里逃生才没掉进刘府那肮脏地儿,如何能够次次都有这运气,
现在一见,公然是玉树琼枝,气度不凡。
一个庶女,死了也掀不起甚么风波。
莫非是乱葬岗不洁净,这死丫头被哪路厉鬼附身了?畴前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小庶女竟敢这般顶撞。
她伸手拉起青桐,嗤笑道:“这会儿刘府上正忙呢,还是别去添乱子了。”
她的嫡女,江家大蜜斯美玉跟徐知府的至公子已经定了亲,就等着用江幼贡献了徐夫人的亲爹后,就要结婚……
陈氏的肝火蹿得老高,竖起眉毛谩骂道:“扫把星!娶你当天刘老就过了身,就是被你克的!”
江幼高低眼皮一搭,眼角微斜,冷酷傲岸地睨着江丰茂,居高临下的姿势仿若与生自来:“阎王点卯,谁敢方命。”
“夫人不必多言。”
繁华恢宏的厅里,景阳城首富江丰茂和夫人陈氏坐于上位,两人面色阴沉,目工夫森可怖。
景阳城,徐府,正堂。
知名无姓只要日期和时候,景阳城三万人丁,该如何寻得?!徐传用心下哀叹:实在是个苦差事。
“徐知府言重。”
“没端方的贱婢!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陈氏厉声骂道。
还没过门的新妇就惹婆婆的嫌,女儿今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刘老是徐知府的岳父,已致仕的正三品御史大夫,一个变态老色胚。
现下得知江幼返来了,江家佳耦只是悔怨昨日下葬的仓猝——没细心查抄是不是真的咽了气。
“这是?”
“我如何记得——”
本就油尽灯枯的强弩之末,挣扎几下就归了西。
仿佛是个生日时候。
顾九卿知贰心中所想,提点道:“徐知府莫慌,只需寻这个生日时候出世的女子,她现在差两个月便及笄,寻觅起来并驳诘事。”
江幼看着青桐明显吓得颤栗,却还死力挺得笔挺的背脊,心底升起一丝暖和……
陈氏一时惊诧。
这人间,让人打动的从不是强者拔刀,而是弱者的奋不顾身。
想到平白花掉的大笔银子更是怒不成遏,盘算主张要狠狠发落她。
毫不谅解她从乱葬岗一起寻回家的艰险,全无疼惜惭愧之心。
“三蜜斯到。”
月余前,徐、江两家的订婚宴上,将为人妇的江美玉面若桃花,一脸娇羞,被老色胚一眼相中,扬言如果他不点头,江家商贾女休想嫁入堂堂知府家!
健旺青年被阉了尚且命悬一丝,更何况花甲之年的老头子。
徐传成跪在地上,诚惶诚恐:“不知宣王殿下驾临,未曾远迎,卑职罪该万死!”
因而江丰茂和陈氏就想出个李代桃僵的阴招——把江幼塞畴昔充数。
她心下一横,扑通跪下,要求道:“老爷开恩!刘府是吃人的洞穴!万不能让女人去啊!”
话音刚落,江管家就疾步出去,手里捏着张讣告文书,才附在江丰茂耳边低语几句,他当即白了神采。
陈氏离得近,听了些只言片语,心却凉了大半——
她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经验江幼,嘴里叫骂不断:“好你个王八羔子,看我……”
眼下出了这岔子,怕是徐夫人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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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娘家祖父相中孙媳妇是废弛民风的乌糟事,无法徐传成这知府之位是拜老丈人提携,自是不敢骄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