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糖拌藕[第2页/共3页]
裕王内心实在不大佩服天子这话――他私内心感觉天子这是求神问道久了,学着那些羽士装神弄鬼起来了。他自小跟着高拱这一帮子做学问、学孔孟之道的学习,信奉的是孟子的“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他一贯感觉:君臣之间自有恩德。
等回了府,他赶紧寻了高拱来,把那字条的事给说了,问他:“胡宗宪现在也算是严家的人,严家那边说不得真要提他做总督。”
裕王心一跳――惟中乃是严嵩的字。天子唤臣子普通都是连名带姓,这会儿用字来叫,可见严嵩受宠。贰内心非常猎奇,忍不住往那纸条上看了眼。
这一日,裕王是来和天子谈宁安公主和驸马的事。
裕王早早得知,特地赶了个早来和天子说此事:“说来也是巧了,儿臣昨日回府时正幸亏府邸门口遇见了个羽士。儿臣想着,到底是方外之人,既是遇见了也算是有缘,便让人接待了茶水。那里晓得那羽士喝了茶,就让人来恭喜我,说是亲眷克日将要有喜信。”
天子见他一双眼睛亮亮的,好似小狗讨赏普通,想着也是儿子的一片孝心,那羽士既然能算出宁安的喜信,似也有些本领。贰内心稍稍缓了缓,面色淡淡的用拂尘悄悄的打了打裕王的背,懒懒道:“行了行了,一个羽士,也值得你这般谨慎。”
天子夙来冷酷的面上不免暴露一丝笑来,口上却道:“她故意便是了,孩子还小,都不知男女呢。”
裕王这才缓缓起家,退了出去。
不过,天子可贵说出这般的话来,裕王面上不免作出受教的模样,连连点头,道:“儿臣明白了,谢父皇教诲。”
裕王连连称是,顺嘴恭维一句:“宁安说了,都是因着父皇您的恩情,她和驸马才有本日。如果得子,便取名‘承恩’,以报父皇之恩。”
裕王晓得这些事不是本身这个“不体贴朝事”的亲王该晓得的,贰心中一凛,故作无知的点点头。
天子闻言微一思忖,倒也晓得他说的是真的,因而手一摆,便道:“你啊,朕就随口一问,瞧你吓得这熊样。”
那纸条上写着几个字:宪似速,宜如何?
裕王前头得了张经的话,现在对着被分别为严党的胡宗宪很有些庞大的心境,此时闻言,微微有些怔,内心也不知是何感受。
天子见他红了眼睛,内心倒是一软――他常日里确切是对这个儿子不太体贴。他抬手用拂尘拍了拍裕王的肩,冷着脸笑骂了一句:“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一顿饭就哭起来了?今后还敢希冀你甚么。”
“这倒是巧了。”天子沉吟了半晌,语气微微有些沉。
天子夙来喜好听这些“神啊鬼啊羽士啊”的事,闻言不由一笑:“哦?”
裕王心念一转,倒是提了一句:“儿臣听人说,这糖拌藕还是在江南吃最有滋味。”
“你这记性,是该好好长长心了。”天子如有所思却也没再诘问下去。
裕王跟着一笑:“是啊,确切是巧了。我上公主府去看他,她自个儿也才方才请了太医来看脉呢,恰好就撞见了这件大丧事。宁安本是立时就要来和父皇说得,只是我怕她身子弱,舟马劳累不好,这才厚着脸跑来替她和父皇说一声。”
裕王此时那里敢接口,连连点头:“儿臣平日里在府读书,不知朝事,那里明白父皇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