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糖拌藕[第2页/共3页]
这话倒是有些险了――裕王府的几个讲官都不是江南人。他如果提及旁人,反倒要引发天子对他“结党营私”的思疑。
“你这记性,是该好好长长心了。”天子如有所思却也没再诘问下去。
有了先前那几句话作底,天子这会儿倒也计算,反倒把字条往他的方向斜了斜,问他:“看清了?”
裕王心一跳,考虑再三还是在狠了狠心,故作偶然的感喟道:“不过现在江南倭寇横行,老百姓怕也吃不着甚么好的。”他稍稍一顿,轻声道,“说来,那张经已死,不知父皇你可选好新总督了?”
因着十月里的那场秋决,天下群情纷繁,歌颂杨继盛或是张经的故事,底下的那些百姓好些日子都非常难受。但这明显并没有影响到天子的日子,玄月里新秀女入宫,到了十仲春,西苑里已经添了好些年纪轻、面貌佳的小秀女,一眼望去好似夏季里吹过一阵的东风,桃红柳绿,仿佛人间男儿心生神驰的和顺乡。
顶着天子如同刀剑的目光,裕王本人都将近坐不稳身子了,本能的想要跪下告饶,乃至,他下认识的就想要顺着天子的话音把这锅丢给别人。
裕王连连点头应是,小白兔似的跟着天子。
等回了府,他赶紧寻了高拱来,把那字条的事给说了,问他:“胡宗宪现在也算是严家的人,严家那边说不得真要提他做总督。”
天子想了想也没赶人,直接和裕霸道:“行了,你留下吧,恰好和朕一起用膳。”
天子瞥了他一眼:“你一辈子都没出过京,是听哪个说的?”
“她这才几月?是要好幸亏野生着。”天子膝下只要二子二女,宁安公主又是他平日心疼的,听着裕王这话亦是不假思考的点了点头。
裕王前头得了张经的话,现在对着被分别为严党的胡宗宪很有些庞大的心境,此时闻言,微微有些怔,内心也不知是何感受。
天子见他红了眼睛,内心倒是一软――他常日里确切是对这个儿子不太体贴。他抬手用拂尘拍了拍裕王的肩,冷着脸笑骂了一句:“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一顿饭就哭起来了?今后还敢希冀你甚么。”
天子果是被他这模样逗笑了,顺嘴给本身找了个来由:“朕茹素,你们小孩家总也吃不惯,这才没叫上你们。”
这一日,裕王是来和天子谈宁安公主和驸马的事。
裕王晓得这些事不是本身这个“不体贴朝事”的亲王该晓得的,贰心中一凛,故作无知的点点头。
裕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睁大眼睛,故作委曲的道:“都说虎父无犬子,儿子如果熊样,父皇又是甚么样?!”
裕王连连称是,顺嘴恭维一句:“宁安说了,都是因着父皇您的恩情,她和驸马才有本日。如果得子,便取名‘承恩’,以报父皇之恩。”
裕王笑着拥戴了几句,果是把天子说得欢畅起来,因而又提及要给公主府的犒赏一事,说着说着便忘了时候。比及午膳时候,寺人李芳上来叨教:“陛下,时候到了,该用膳呢。”
话已至此,两人都没了持续说下去的表情。
天子闻言微一思忖,倒也晓得他说的是真的,因而手一摆,便道:“你啊,朕就随口一问,瞧你吓得这熊样。”
裕王听着这话音就晓得天子内心干脆端起了端起来做儿子的委曲模样,小声道:“儿臣这是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