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动落深渊[第1页/共3页]
江流已经遍体鳞伤,痛的要命,幸亏都没有伤到筋骨,也算是不幸中之万幸了。他看了看四周,光芒很弱,模糊瞥见这是石室的边隅一角,身边的两块大石为他和周俊挡住了诸多碎石,留出一个狭小的空间。
周俊浅笑着将江流扶起,心中却清楚,他们父子,还能活个几天也是未知,内心尽是遗憾。
江流本想有一天能和父母团聚,固然他对亲生父母并没有多少豪情,但听周俊如此说,只感觉与父母再无相见能够,心中哀思交集,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周俊一向不说话,江流也不敢打搅他,本身设法寻觅一个出口。只是那两块巨石实在压得太紧,边上裂缝极窄,一个小孩也难通过。他忙了一天,徒劳无功,内里没有吃的,阴暗潮湿,如若出不去,那只要死路一条。恰好那周俊跟个白痴一样,不言不语,连动也不动,不管江流如何叫他,只是不睬不睬,像痴了一样。
周俊道:“我带你返来,对你也并不好,常常打你骂你,只想把你做个使唤的下人罢了,唉……”
人故无私,存亡存亡之际,有多少人情愿为别人着想呢?周俊心一横,把江流唤过来,举起手想先打死他,手掌举在空中,却久久不落下来。
过不了多久,暴风高文,天空乌云密布,刹时滂湃大雨瓢泼而下,山兜里的雨泼水激的轰响,风借雨势,雨借风威,跟雷鸣树啸混成一片,一阵儿急似一阵儿。山石上溅起浓浓的白雾,雨水顺着石缝流下去,滴滴答答的淋到了江流身上。很久,终究悠悠的把江流唤醒了。
江流初次听闻本身的出身,哭道:“先生,可知我父母身在那边?”
周俊和江流在内里被震得七荤八素,高低翻滚,那碎掉的石块也到处飞滚,周俊内功深厚,固然伤势未愈,碎石打到身上,也并不非常疼痛。江流没有甚么武功根底,几块碎石飞来,便打个鼻青脸肿。蓦地一个大石块“嗖的”向周俊袭来,其石庞大。周俊不敢用手去抵,纵身一跃,想躲过巨石,慌乱间却一头撞在岩壁上,头晕目炫,身子往下一沉,只听得“砰”的一声伴着周俊的惨叫声,那石块撞击在岩壁上,把周俊的两个小腿硬生生夹住,巨石滚蛋,只见周俊自膝部以下,血肉恍惚,被巨石碾个粉碎。
周俊把江流叫了起来,叮咛他熬了一些药,吃药今后,再辅以内功调息,如许过了几天,伤势渐渐好了很多。
江流翻身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道:“是,寄父。”
他醒了后发明本身靠在岩石边,内里有微小亮光投入,想是已经到了第二天了,风住雨歇。怀里已没有了周俊,该是周俊比他醒得早,把他移到了这个位置。然后他就看到了周俊,周俊神采惨白,不晓得在想甚么,他内功深厚,规复的很快,只是那双腿再也长不返来了。
周俊蜷在地上,一向痛苦的在嗟叹,膝盖处血肉恍惚,血水混着泥水,一片狼籍。
江流才八岁,固然固执,却毕竟只是个孩子。他想到本身从小就没见过爹娘,不晓得如何了就跟着周俊,现在又落到这番地步。内里暴风骤雨,内里的人存亡不知,江流禁不住由悲从心来,泪水夺眶而出。他身无长物,就紧紧抱住周俊的身子,帮他驱寒,周俊的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抖得短长,厥后终究沉甜睡去。
江流抹去眼泪,喜道:“先生,江流天然情愿。”
周俊跌落下来,痛的满地滚来滚去,额头又碰到转动的石块,晕死畴昔。内里山崩地裂,地声隆隆,持续了好久才停歇下来。本来这一带产生了一次大地动,本来高高的山顶塌了下去,恰是“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崪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