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实缺[第2页/共3页]
肖金桃听着练竹的哭声,沉默不语。窦家本日的大富,有她无数辛苦。窦向东还在,窦元福就敢在她头上脱手。翌日……深吸一口气,肖金桃沉声叮咛宝珠:“请你们管姨奶奶过来发言。”
陆观颐亦笑道:“大师大族糟苦衷总很多,心宽些罢了。”
肖金桃还不知窦向东的野心,她策画的是一力降十会。晋王若能荣登大宝,一个窦元福又算得了甚么?便是太子上位,能杀晋王,却不能动公主。一个驸马清算个乡绅,再没有不能的。想到此处,望向陆观颐的眼神更加热切,一径拉着她的手,含泪道:“我一世都记取你的好。”
管平波道:“天下做父亲的人,哪个不是对子孙抱有不实在际的希冀?可我说句要紧话,我们二房捆起来,休说同阿爷比,同大哥都比不过。我们家的盐铁一块,妈妈并我们老倌,有摸到过边么?”
张明蕙的体例非常简朴,练竹不能生养是她的致命伤。只消把家中将要扶正管平波的谎言放出去, 依着管平波受宠的程度, 妻妾两个自但是然的便会生出龃龉。或许此次无事, 终归是扎下了根刺,迟早要翻脸的。下人们本就多有群情,张明蕙再推波助澜,顿时就在家中炸开了锅。
但是,张明蕙暗中的行动让他有些不满。管平波不过一个妾,活泼些,招人疼些,却与练竹胡三娘并没有过量的辨别。窦宏朗妻妾三个皆无背景,不是窦向东决计为之,却也成了究竟。窦向东不肯兄弟阋墙,故汲引宗子;可亦不想窦宏朗与窦崇成兄弟两个将来只能看兄长神采过日子。肖金桃为窦家兢兢业业半辈子,张明蕙如此作弄窦宏朗,她岂肯干休?若不为她出头,更是逼的窦宏朗抵挡了。自家儿子自家晓得,窦宏朗还真不是个有野心的人。
陆观颐抿嘴笑道:“以退为进,不失为一个好体例。大嫂当了家,只怕更要宠遇我们,也显的妈妈慈爱。”
练竹初听珊瑚回报,实在惊出了一身盗汗。论起娘家,她远不如管平波,起码管家可不消窦家赡养;论起小我学问,更不消提。想来想去,都感觉没了活路。倒是管平波听了信儿,直进门跪在她面前道,如有此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又细细与她分辩,她们斗起来,伤的是二房元气,必是张明蕙弄鬼。方暂压下了心中不安。
管平波被陆观颐说的哑口无言,往床上一倒,明仗着二房暂无人听得懂官话,大喊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陆观颐忙拿好话哄肖金桃,顺道捎上练竹,把婆媳二人赞了又赞。几小我你一言我一语的,真是再没有比她们更投机的了。
肖金桃心中还是不甘,却也只能如此了。有些倦怠的道:“我白操了一世的心。他既心中有策画,我也不必在家里吃力不奉迎,干脆一并交与他儿媳吧。”
肖金桃何尝不知这个事理,就是晓得,内心才恼。窦向东从不让窦宏朗触及盐铁,便是死死把他挡在了门外。凭她在家殚精竭虑,也没法挪动乾坤。想到此处,不由悲观。老婆毕竟不如儿子亲,与他同床共枕几十年,到头来,半点信赖皆无。
管平波笑了笑:“我是向来不藏拙的,恨不能把十八般技艺都摆出来给你们过目。本日亦实话实说,此事除了内心恼一阵,再无他法。我便是想去大嫂屋里闹一场,苦没有证据,反显得我在理取闹。”
肖金桃没笑,斜睨着管平波道:“你休同我装疯卖傻,此事不但为此事,旁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