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观颐[第3页/共3页]

陆观颐被逗的直乐，连沉重的身子都感觉轻巧几分。笑过一阵，方道：“我并不知洪家多少密事，家世倒是略知一二。我的脚不大好，反正也出不了门，就替你当个做衣裳鞋袜的婆子吧。旁的非论，这上头能如我的未几。”

“陆观颐。”

管平波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官奴婢，永久不得翻身，生了孩子，亦是代代为奴。没叫弄去教坊司，已算命好。被主家吵架，更是时下常态。落得如此了局，有朝廷斗争之故，亦有贪污之由。人间公然无那么多非黑即白，犬牙交叉的人和事，毕竟只余一声感喟罢了。

陆观颐大笑：“我娘起的！”

管平波摊手：“无字，不如你赐一字？”

管平波回过神，抛开混乱的思路，又问：“既你姑母外放，为何不随姑母去？反倒跟了洪让？”

管平波道：“我没想的如此长远。洪家在我们家动手, 不知有无内幕, 须得留下小我来问话。倘或只是妻妾之争，我们家又不缺口饭；倘或有别的战略，就是赚了。哪知我一说, 洪太太当即应下, 看来我是赌输了。”

管平波挑眉：“六合养万物，贤人养贤以及万民，颐之时大矣哉！你爹很多宠你，才给你起个如此霸气的男儿名字？”

雪雁笑道：“我妈还在正院里呢，昨日就在商讨了。两位叔叔做了官，此后就称老爷，婶婶叫太太，嗲嗲更高一倍，要叫太爷。你自是姨奶奶了，可不是升了辈分么？晓得你是个不计算的，可此事乱不得，我们嘴里乱嚷，外人看着笑话，从今今后，我都叫你奶奶吧。”又对美人福了福，“奴婢给奶奶存候，您是大户人家的奶奶，我们才学端方，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奶奶不吝教诲。”

肖金桃道：“你留下她做甚么？洪家妻妾，叫她们斗去！”

管平波道：“我留下你，亦有私心。你会画画吧？”

窦向东又是一阵笑：“干的标致！”

美人垂下眼，再次柔声伸谢。

管平波紧了紧拳头，甚么狗屁期间，不掀桌不成能了！

管平波也笑：“你叫甚么名字？”

陆观颐嘲笑：“有甚好命的。他已结婚，又娶公主，你可知他德配了局如何？”

肖金桃方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非常，明蕙，你从速去找个尸首。再去找个熟惯的梳头娘子，叫她对着窦家的妾的模样，给尸首画两笔，妆的像人才好。”

美人怔了怔，点了点头。

管平波心中迷惑，问道：“你都在洪让身边呆了四年，如何洪太太本日要杀你？”

天渐黑了，厨房里送了饭来，管平波拿了一碗鸡汤，用小勺子撇去上头的油，才端至美人跟前，柔声道：“姐姐先喝点子汤，有胃口呢，吃两口饭。没胃口我再叫厨房里熬点粥。”

陆观颐垂下眼，轻声道：“皆为鱼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