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计划[第1页/共3页]
回到家中,各处都已熄灯睡觉。次日,练奶奶还在正屋与练竹磨牙,练竹咬死不松口。到中午,宝珠走过来道:“亲家奶奶,我们奶奶说了,瞧着莲蜜斯年事不小,是该许人了。恰我们奶奶有个亲戚,有把子种田的好力量,可谓良配。既练家有力赡养,她已令人去说媒,至晚间媒人就来了,请亲家奶奶放心。那家子来的聘礼,我们也不要,亲家奶奶自带归去吧。”
珊瑚公然被哽的半死。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妈妈,你竟愿跟人对嘴对舌?我们家甚么时候讲过理了?”
管平波内心窜起一股寒意,已知莲表妹死无葬生之地了。聘礼都只能出几斗米的人家,还能是甚么好地?
管平波嘲笑道:“没有风刀霜剑严相逼,你婶婶八百辈子都不想这般贤惠。”
肖金桃森然说:“算计我儿子,好大的狗胆。既无依无靠交与了我,便是我的首尾。巴州城里城外,娶不上媳妇的光棍多了,我还能收几斗米的聘礼呢!”
母女两个对着哭,各有一番怨怼。半日,练奶奶一甩袖子,怒而出门!练竹更哭的悲伤,珊瑚在一旁跳着脚劝,却怎生都劝不住。现在窦宏朗不在家,珊瑚只得对口型,叫贝壳去唤管平波,筹办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练竹擦了擦泪,道:“我比你总还强些。生不出儿子,是我的命,怨不得旁人。”
肖金桃嘲笑:“好不要脸的东西,当我窦家是随便哪个都能来欺诈的么?你姐姐是个明白人,明天夜里她要住你们家,练家老婆子闹上一场,不要聘礼,白送小我出去,我们家有口都说不清。”
肖金桃对着管平波的头给了一下:“你闭嘴!这话不消说出来。”
莲表妹立即被宝珠拖走了。
练竹:“……”
管平波道:“姐姐想,是你靠着他们,还是他们靠着你?”
半日,练竹叹了句:“都是我做的孽,珊瑚拿两对银镯子去妈妈处,只说与表妹添妆吧。”
练奶奶也跟着哭起来。阿莲是她家亲戚里顶顶尖的女人,最妙是没了父母,练家便是她娘家。练竹不得生,怎怨的练家焦心?倘或窦家翻脸,或是练竹有个甚么,没有血缘拘束,窦家定再不管练家。好轻易有个合适的女孩子,竟就被肖金桃敏捷发嫁了。心中又不由痛恨女儿,昨日一口应下,那边另有这么多胶葛!
练竹摆手道:“还是孩子话。”
望着窦家正房的雕梁画栋,管平波不由想起窦宏朗的那句话――路只要那几条,给了你,旁人吃甚么?窦家二房儿子只要一个,归了胡三娘,练竹步步惊心;归了练竹,胡三娘不过是另一个莲表妹罢了。她的宿世也是个五讲四夸姣青年,作为甲士,为了旁人去死的事都干了,何止是怜悯心众多?但是到了此时,活下去是那般艰巨,她一点多余的心力都没有了,更逞论怜悯心。
管平波捋着心中打算,手指不自发地盘弄着茶盏。别焦急,至年底必有第一笔资金,到当时候……
管平波道:“我不晓得呀,没经历。”
练竹想禁止已来不及,当机立断的道:“我们家没空屋子,没得委曲了表妹。管mm你精力好,我瞧着这会子也不累,劳你送表妹去妈妈那边暂歇一晚,明日再清算院子。”
管平波接着沉默。练竹无所出,她独一的体例,就是留子去母。当初胡三娘生了儿子,把儿子抢了,把胡三娘卖了,天经地义。但是胡三娘现在是招人烦,可再招人烦也罪不至死。练竹果然那般行事,胡三娘又如何?该死被人抢了挣命生下的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