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突厥[第2页/共3页]
皇后孕相更加沉重,因体力不济,宫中诸多事件皆放开手不睬。
晚膳之前,小太子要去处皇后娘娘存候。
可他怀里的泰安却笑得放肆,只差在他怀中满地打滚,气得小太子面色不虞,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对沙苑说:“我没事!”
初初入宫的沈采女承蒙帝宠,已被连升数级擢至婕妤,与琅琊王氏出身的王昭容分庭抗礼。
小太子的目光缓慢掠过她的肚皮:“承蒙母亲厚爱,拨调北衙千牛卫给儿。现在典膳就位,儿臣自当与东宫三百近卫,同饮同食。”
“起来吧。”皇后的声音轻柔,仿佛包含了无穷的情感。她亲热地指了身侧搭了椅袱的圈椅,表示小太子在她身边坐下。
泰安不肯一人留在东宫,晚晚都藏在小太子的心口,跟着他一同去。
小太子绵里藏针。皇后不觉得忤,面上闪现和顺的笑意,轻抬右手,抚上小太子的肩膀:“睿儿长大了…”
她啧啧两声,又扫了太子一眼:“小太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审美可真不可啊。”
“哼…你说我禀性娇纵发愤矜奢,我还说你是个穷木工小家子气呢。明显是你替我做木工不上心,床楣把我的衣服都划烂啦,还不准我说你…”
三今后秦昭仪落葬, 丧仪公然非常风景。棺木由朱雀门抬出宫城,一起行至城西的奉安太庙。柩车以后, 天子特命秦家长幼跟从以尽哀思。
秦老淑人坐守家中,瞥见那轻飘飘的、诡异的一卷竹席, 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亲手将卷席一点一点地展开来。
数月时候,东宫已经大变模样。
小太子嘴唇一勾,内心正对劲,却在此时被惊奇交集的沙苑出声点醒:“殿下,您没事吗?”
而本来房中的那张黄花梨方桌,现在已换成了一张紫檀书案。
小太子额头青筋乱跳:“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公主,买偶人家具做甚么?传出去,旁人还当我跟个小女人似的玩木偶呢。我的颜面放那里?”
泰安弯下腰,一面细细打量屏风的绣工,一面不客气地回怼小太子:“谁挑三拣四啦?我又没嫌弃你甚么,只是照实直说嘛。这透绡的屏风,要用金线来绣才不会喧宾夺主,偏你寻来这一面,五颜六色的都是花儿,也忒艳俗了些。”
“四月初八,乃是大司马六十大寿。我月份渐长,本年恐不能在宫中设席替父亲庆生。不知寿宴当晚,太子可愿亲往大司马府中贺寿?”皇后目光如水,悄悄柔柔落在了小太子的脸上。
她举手投足之间,阵阵昙花暗香袭来。小太子周身汗毛倒竖,只觉她抚上他的那只手,好似一条淬了毒的蛇,冰冷光滑地贴在他的身上。
“我与你父皇说过,你为国之储君,开春以后该当领职上任,替你父皇监国分忧。”皇后猛地将手挪开,声音突然冷得像冰。
至此,秦宝林失落的风波,在沸沸扬扬数日以后,由一场昌大的丧礼落下了帷幕。
小太子却毫不踌躇回皇后:“母亲所言甚是,大司马寿宴当日,儿臣必当携御酒与贺礼,亲身祝寿。”
仆人不敢迟误,立即将那竹席送回秦家。
与此同时,年青的天子有了新宠。
太子俊面微红,满面羞怯连连点头:“阿爹,不成因我私欲,扰了安素守孝。”
太子坠马以后,皇后身怀六甲却衣不解带,守在太子床边经心照顾。一贯脆弱暖和的天子大发雷霆,叮咛太医务必经心诊治,并亲身搀扶大着肚子的皇后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