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蠹灵[第3页/共3页]

她哭得悲伤，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中滚滚落下，巴掌大的小脸涕泪横流。

“大司马，要脱手了。”

“现在你虽是纸灰凝成，虚空缥缈，但是幸亏元神未损。”他看着她，叮咛道，“你乖乖的，好生待在我身边。我揣摩着，再等半年时候，天长日久，你吸附人间精气，便也能渐渐规复成人形。”

面前空无一人, 而地上倒映的黑影却像被惊扰了普通, 快速一下消逝了, 青石砖的地板, 仿佛碧青色的湖面出现层层波纹。

“你还醉着？”小太子轻叹感慨。

冰冷的青石砖上, 倒映着一个玄色的影子, 长发结鬟燕尾垂下，清楚是娇俏少女的模样。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泰安的情状。

小太子内心格登一声，暗叫不好。

小太子再忍不得。

太子心头巨颤，平空生出庞大的期冀, 带着震惊和踌躇抬开端：“泰安？”

他想雕一座五指山，山下压了孙大圣。但是心境不宁，下刀的那一下劈了干劲，唰地一下擦破了左手背。

她附身那本《圣祖训》仍好端端地放在东宫中，如果她元神未曾散尽，许是有万分之一的能够仍能复活。

他的右手，竟直勾勾地穿过她的手臂，仿佛她真的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倒影，由月光和浮尘集合在一起。

她脸上挂着泪珠子，哭得打了个嗝，“连一张薄纸的肉身都没有了，只能用烟灰变幻成形。我再也不是纸片鬼了，我是烟灰鬼，烟灰鬼！”

他上一秒那盈满胸口的心疼，生生被她嘤嘤的抽泣闹成了此时现在的脑仁疼。

“你当时不怕我吗？”泰安第一次听他报告旧事，不由瞪大双眼。

一炷香后，太子垂垂沉着下来，起家再去寻那纸团，搜遍满殿却再寻不到。

鲜血顷刻喷涌而出，细线普通坠在摊开的册页上。小太子屏住呼吸悄悄等候，直到鲜血垂垂止住，而摊开的册页再难承载，顺着暗黄色的书脊晕在书案上, 才终究比及了方才呈现的黑影。

泰安出事的当时，小太子心间曾模糊约约抱了最后的一丝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