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相见[第2页/共2页]
裴安素想听到的,压根不是现在他连续串的解释,而是“从龙之功”的承诺啊!
如果选定了陈皇后家的内侄女,就必将同父皇一样,一辈子做陈家的傀儡。
人群中的裴安素许是也如此想,眼中精光一现,又将头颅压得更低了些。
小太子临行之前回到东宫,被泰安絮干脆叨地强压在书案前坐下。
天子亲身走下龙座将太子扶起,满眼赞成:“我儿仁德,乃我大燕之幸”
算起来,这是小太子第二次见到裴安素。
“走吧。”他正了衣衿,素服素发,迈步走出正殿。
唔,泰安想,小太子的脸皮,确切比她预猜中的厚了很多。
花宴之上,小太子格外上心,几次三番赐下攒盒来。
小太子一面龇牙咧嘴地做着神采,一面吐槽她:“这些讨女人欢心的体例,你都是从李彦秀身上学来的吧?…男人汉大丈夫顶天登时,靠女子上位,我最不齿…”
“蒙难”这词用得极好,泰安恨不能鼓掌奖饰。先是厚颜无耻地将本身与太傅之死的干系撇开,又别有深意地表示了太傅之死另有隐情。
小太子却听出她言外之意,背过身的刹时,抿唇勾了勾唇角。
“你这是去见未婚妻,懂不懂啊?你要压服她嫁给你啊,不清算得洁净利索一点如何感动听心?”她站在椅背上,吃力地束起他的头发,尽力在脑后扎成高髻。
泰安冷哼,一掌拍在他嘴角:“那你这般任我打扮打扮,莫非等下要相会的,是个男人?”
那本《圣祖训》被他贴胸放在心口,内里夹着因为即将出宫而镇静不已的小公主,纸片鬼泰安。
小太子忍着不耐,冷言回她:“…裴安素只要不是蠢到家,此时都该晓得除了当朝允婚投诚于我以外,她再没有第二条活路。”
裴安素神采刷地变白,抬脸环顾身边,轻声劝他:“殿下慎言!”
第二日的凌烟阁中,他又在太傅面前表示得有些恍忽,受了太傅惩罚也不为本身辩白一句。
行至奠帷旁,他蓦地顿住脚步,本来掉队他半步的裴安素一时不备未能停下,便并肩站在了他身边。
只是太傅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一场做戏,却被将计就计的大司马抓住缝隙一举拿下。裴家元气大伤,有力完成退婚的棋局。而现在进退维谷的太子妃裴安素,则一并成为了裴家的弃子。
裴家女或者太子妃,二者只能择其一。太傅亡故,无人替她撑腰,裴家还要操纵她的死来弹劾他,她若聪明,就晓得现在应当与裴郡之分裂,完整和他站在一起,入主东宫做他的太子妃。
两边都心知肚明他所来何意,小太子心头大定,举头步入殿内。
“心甘甘心肠,嫁给我。”
他还是在解释中秋夜产生的事,想向他的未婚妻证明他的明净!
“还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罢了。”她笑着说,后退两步歪着头看他,眉眼弯弯像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都雅多了。”
他不肯意。
“太傅蒙难,与我中秋夜当晚一样,均是为奸人所害。”小太子快速又小声地辨白。
太傅血溅金銮,本来就不是至心求死,而是为了和太子划清边界,烧毁太子打消婚约,乃至将太子顺势诛杀斩草除根,以免后患。
他当时内心已经有了定夺,陈家女和裴家女,他是必然要二择一,娶回东宫做太子妃的。
就此,恩准了太子亲往太傅府中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