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天地大美[第2页/共2页]
林莹玲笑道:“固然意境好,但不切题。整首就落了一个结茅庐是应景儿,勉强算过了。听我的‘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诱人眼,浅草才气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敷,绿杨阴里白沙堤。’”
“东城渐觉风景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杜玉清开端:“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杜玉盘点头附和,接着弥补说道:“不过,除了诗,另有词,另有戏曲,另有小说……文学的天下会变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出色。就是眼下,另有很多我们不体味的处所另有很多很好的诗词。在南来的路上,我听到船工们唱过一阙小词非常活泼。”她随即轻声唱道:“‘五里滩头风欲平,张帆举棹觉船轻。柔橹不施停却棹,是船行!满眼风波多闪动,看山却似走来迎。细心看山山不动,是船行!’”
“活泼是美的;含蓄是美;哀痛是美的,痛苦也可以是美的……
林莹玲感喟地说道:“唐诗把情说尽了,宋诗把理说尽了,古人再写也只能拾人牙慧,变成无病嗟叹的平淡之作。”
“好,就捎带你这个小美人mm。”林莹玲扭了一把阿眉的小脸。
“东风道贺无言语,排比花枝满杏园。”
林莹玲笑道:“朝来新火起新烟,湖色春光净客船。”
杜玉清:“林花著雨燕脂落,水荇牵风翠带长。”
“是啊!”杜玉清拥戴道:“我们女子本来就囿于闺阁当中,糊口范围狭小,如果还不能放大本身的气度,超然物外,那可真得生生愁闷死了。前人最讲究的是朝气畅达。《尚书》说:‘往哉,生生’。《易经》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庄子》讲‘吐故纳新。’无不是说:人身可贵,不得不保重珍惜。”
杜玉清可贵地侃侃而谈,林莹玲、阿眉听得新奇风趣,聚精会神,连船舱里有的人都支棱起耳朵来。
杜玉清出:“乱云堆里结茅庐,已共尘凡迹渐疏。莫问野人生存事,窗前流水枕前书。”
两位姐姐都点头了,小mm这句很贴切。都嘉奖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杜玉清笑了笑说:“是啊,官方实在另有很多活泼动听的好诗词好歌曲,我之前曾经听过元人唱过的长调,婉转浑厚也非常好听,另有甚么工人干活时喝的号子,农夫下地时唱的民谣,都是活泼活泼的好歌曲。不说别的,就是杭州府本地的民歌,比如采茶曲不是也很美好吗?有人讲这是俚语土腔,上不了台面,但是《诗经》不就是这么采风来的吗?诗词讲究的是情深意切,有感而发。发乎情,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则无不动听。”
林莹玲点头,“嗯,贴切,我来‘偶然三点两点雨,到处十枝五枝花。’”
杜玉清笑着反击:“白居易那是踏马寻春,我们眼下是行船游春,也勉强算你过了。”
“好!”杜玉清利落地承诺了。她晓得林莹玲是美意,是想借着诗词转移她的重视力,她不晓得本身在刚才出了船舱门的那一顷刻便把船舱里的争斗给放下了,六合有大美,如何还会在乎螺丝壳里做道场呢?至于本身举止的进退分寸她会留到早晨写《日省录》时返求自省,但对林莹玲的拳拳盛情,杜玉清还是铭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