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责罚[第1页/共2页]

陈红霞原是顾忌张朝凤的，自恃生下了李家第一个男孩儿，想着借此一举与张朝凤比个凹凸，她听出张朝凤话里的讽刺，心火又烧了起来，这一个月她在坐月子中，李农常常来看一眼就走，却总过夜春阳院，她早已怀了满腔的恨意，产后的妊妇最轻易愁闷堆积，是以她的奶水不敷，孩子三天两端病着，老是爱哭泣，闹得她愈是心慌意乱。

“二夫人晓得了又如何样？难不成你们的眼里只要二夫人，就没有我？另有小公子？小公子是府里的第一个公子，身份金贵，就凭他，就使不动你们三蜜斯？”陈姨娘的声音蓦地尖起来，快速说了几句，竟喘起粗气来。

陈姨娘原叫陈红霞，本来是张朝凤部下的二等丫头，耐久摄于张朝凤的余威，现在一看张朝凤，心自先怯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向张朝凤福了一福，道：“姐姐不是去了庙里为小公子祈安然福……如何就返来了？”

三姨娘本来听锦琴左一句二夫人，右一句二夫人，没把她这个姨夫人放在眼里，心火滚滚地直上来，她竖了眉，两步走到锦瑟前面，一巴掌打到锦瑟的脸上，她的力量下得大，锦瑟的脸蹬时便红了，嘴角处流出鲜血来。

妍禧见过她，略略弯下身子福了一福，叫了声“姨娘！”

妍禧的两个小丫头对看一眼，此中一个单独抱琴，一个缓慢地跑开了。妍禧随陈姨娘来到奉春院，小公子公然还在哭，妍禧命小丫头摆好古琴，坐下正欲弹奏，俄然一大丫头跑得缓慢冲进屋里，大声喊道：“三蜜斯，不成……不成……”

妍禧一时呆住了，她不料看上去弱得像柳条普通的陈姨娘会俄然暴起来打人，她想禁止已来不及了。

司马府里到处挂了红，披了绿，妍禧看着眼晕，从前次姐姐妍蕴大喜，她被迫穿了红褂裙，撞进石闵的大红袍上，再见红色就心生腻烦。只她现在是举止风雅、端方淑雅的司马府三蜜斯，不能过分剖明本身的喜怒，她袅袅婷婷地走，两个小丫头抱着老爷新赐的古琴，在廊下穿行，前去鸣铭阁识字操琴。

她神采又惨白，兼又披头披发，状若女鬼，李农一把推开她，嫌恶道：“你疯了么？怪不得小公子日日哭泣不好，你在月子中，每日所思不是如何带好小公子，而是争得荣宠，如许下去，如何能做小公子的娘，来人，把小公子取了来，叫陈红霞仍住在本来的小院里。”

“猖獗！你们二夫人是如何教你端方的？瞥见主子不可礼，还在小公子的房内大喊小叫，明日便是小公子的弥月之喜，若惊了小公子，你担负得起吗？”陈姨娘身边站着的一个婆子喝道。

“陈姨娘那里来这么大的脾气，竟然脱手打起丫头来，这丫头那里获咎陈姨娘了，有甚么跟我说，我叫人惩罚她去，竟劳烦姨娘脱手，要岂不降了姨娘的身份？”门别传来一声娇啼，话音刚落，便钗晃珠翠，满室生香，张朝凤领了一群的丫头婆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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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闹着，俄然氛围中有了弦断之感，李农呈现在门口，三姨娘一见他，便嚎啕大哭起来，扑向李农，哭道：“老爷，二夫人打我，她要抢走我的孩儿，你要为我作主！”

第二日，仍旧是好天，春日煦煦，微风融融，廊下的花开得没心没肺。小公子的弥月之喜就在明日，这是司马府空前可贵的大喜之日，需例外道贺，司马府里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张朝凤跟着大夫人到庙里为小公子祈安然福。

张朝凤闻言一伸手，一巴掌打在陈姨娘的脸上，打得她头上挽的髻松下来，头发披垂下来，陈姨娘一怔之下，便如疯了普通向张朝凤扑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