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山海[第1页/共4页]

皇甫钦不接酒坛，笑道：“这个盟酒，应当喝得特别一点。”

“降罪？”韶华自嘲地笑了。在宁湛眼中，现在的她还是有效的棋子，他如何会降罪呢？比及她对他再无用处的那一天，他才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吧？

一曲结束，山风凛冽。

“开口！”宁湛喝道。

皇甫钦没有答复宁湛的题目，淡淡隧道：“微臣很佩服帝君。”

半个时候后，长乐殿外的回廊中响起了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许忠尖细的嗓音传来：“圣上驾到――”

或许，是因为皇甫钦玩世不恭惯了，他俄然如此严厉当真，让韶华有些无所适从：“九王爷，您又在谈笑了……”

殿外的琴声戛但是止，韶华和上官心儿有些奇特。一名宫人走进长乐殿跪报：“禀年将军，圣上驾临承平宫。”

“我很累，不想回玉京。”韶华淡淡隧道。

“我已经忘了甚么是缠绵……”韶华淡淡隧道。心死之人，那里另有缠绵？

韶华“扑哧”一声笑了，望着皇甫钦，“你让我想起了一小我，从玉京到西荒，他也是这般锲而不舍地跟着我。”韶华的神采俄然暗淡，心中悲苦，“只可惜，我是一个不祥之人，累得他几次几乎丧命。”

“且慢。”琴音将起时，韶华伸手按住琴弦，笑了：“如此山海万里，云波瑰丽的风景在面前，《凤求凰》未免吝啬了一些，弹一曲《破阵子》如何？”

贰心中有些欣然，有些落寞，有些妒忌。待得走近了，恰都雅见皇甫钦亲吻韶华的一幕，他愣住了脚步，胸中有妒火熊熊燃烧。他感到被恋人丢弃，被天下伶仃，痛苦和孤单让他一刹时没法呼吸。他在内心发誓，必然要让皇甫钦死。

皇甫钦笑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换做小王，也情愿为小华而死……”

听脚步声，宁湛已经走进了长乐殿。韶华拿起一坛梨斑白，单手撑住雕栏，从窗口跃了出去。她不想瞥见宁湛，也不想再听他的那些裹在糖衣里的谎话。

皇甫钦笑了：“帝君恕罪，臣妄言了。微臣没有帝君荣幸，从未赶上真爱之人。固然，臣身边不乏美人，但是向来没有一人至心‘爱’皇甫钦，她们爱的只是北冥国九王爷。一旦臣不是九王爷，臣的美人就会风骚云散，但帝君即便不是帝君，臣信赖韶华也不会分开你。”

“你去死！”韶华咬牙切齿。

韶华坐在山海亭中，北风吹拂发丝，衣袂，有一点冷。她饮着梨斑白，借酒消愁，一醉忘忧。石径上传来脚步声，韶华转头一看，皱眉：“你如何来了？”

上官心儿见状，谨慎地提示：“您不去迎驾么？万一龙颜大怒……”

“承平宫最高的处地点那里？”宁湛望着云雾环绕的山景，问道。从小，她表情失落时，总爱阔别人群，单独呆在最高的处所。

韶华闻言，凄然一笑，自嘲隧道：“如果，我不是风华将军，九王爷必然不会学着爱我。罢了，罢了，九王爷，您瞥见劈面峭壁上盛开的兰花了么？”

“随他去……”韶华喝了一口酒，苦涩到难以入喉，她还是强行咽下了。

“也好。”皇甫钦笑道。

上官心儿吓了一跳，咋舌：“窗外但是山壁，离空中有十几丈高呢……”

“如果，你能将那株幽兰摘下，我就和你去北冥。”

宁湛挑眉，“皇甫卿家何出此言？”

“韶华……”宁湛出声想要禁止，但韶华仿佛没闻声，下山去了。

“铮――铮铮――”古琴声激昂清越，响彻云海山峦。韶华悄悄地听着，一扫这些光阴的心灰意懒，胸中顿生豪放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