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青阳[第2页/共3页]

韶华气得浑身颤抖，握紧了拳头，但终是渐渐松开，“归去奉告轩辕楚，总有一日，这些无辜的性命，我会让他以命来还。”

韶华道：“师兄，现在的情势，你如何看？”

青阳苦笑：“是，这是一场殛毙。在这场纯粹的殛毙中，我和他都输了……”

青阳和韶华走下城楼，来到议事厅，访问了使者。使者带来了两百个玄色木匣，成排地摆在地上，不晓得内里装着甚么。

兵士领命要去，却被韶华禁止：“且慢！”

青阳跪在满地头颅中，并不转头，冷冷道：“你不必再多言。这些，都是和我出世入死的兄弟，我总要让轩辕楚也支出代价！你远来是客，这景城当中，统统还是本将做主！”

青阳道：“不管如何，必须在大雪之前，击退越军。景城是孤城，没有充沛的粮草供应，一旦到了降雪的时节，独一的运粮通路通途峡，也会结冰封路。粮草是军心，到时候没了粮草，军心定然大乱，你我二十余万雄师困守景山，即便轩辕楚不攻，也会自破。”

青阳望着韶华，咬牙切齿，“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被一场又一场的战役给逼疯了！韶华，迟早有一天，你也会疯！你不必心软，既然我们拿着屠刀，那么，像轩辕楚一样成魔，会欢愉很多。慈悲对于我们来讲，是一场天大的笑话！”转头瞪向兵士，“还愣着做甚么？快去！”

恰是午后，韶华入景城，青阳出城驱逐。

韶华吓了一跳，手一松，木匣落在地上，人头滚了开去。

王师已入景城，越国的盟友――禁灵郁安侯崔天允尚未带领灵羽骑至紫塞。三日以后，紫塞中的天狼骑就已经有了异动。轩辕楚带领天狼骑退地二百里，驻扎在孤鹤谷。

韶华，青阳面面相觑，心中充满迷惑。韶华顺手翻开一只木匣，鲜明瞥见匣中盛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须发戟张，目眦欲裂。

青阳表情大好，大手一挥，朗声道，“儿郎们，开城门，恭迎王师入城！”

韶华也没有退敌的体例，只能沉默。

青阳望着韶华，因为焦炙焚心，夜不能寐，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现在我们合军，兵力比轩辕楚占上风，趁着崔天允尚未到来，出兵去孤鹤谷，给他狠狠一击，如何？”

青阳疯了普通，一一翻开木匣，一颗颗人头透露在韶华面前，皆是若国飞鹫骑的将士，在之前的战役中被天狼骑俘虏的将士。

越国使者见势不妙，早已脚底抹油，偷偷溜掉。

那一战，产生在韶华赶赴景城的途中。或许是因为景城之役对峙了太久，青阳和轩辕楚都有些压抑情感，――青阳担忧寒冬到来，轩辕楚担忧帝都救兵，因而各领了三万人，采纳了硬战术，在城外畅快淋漓地厮杀了一场。

青阳指向翻涌赤浪的处所，对韶华道：“不久前，我与轩辕楚在那边打了一场硬仗，你看到那些红色没有？那是将士们的血溅在了草上，尚未干枯。”

韶华仓猝回拳自救，刚格开青阳的左足，青阳的大掌又来袭，干脆豁出去，罢休与青阳一搏：“师兄的问候总让我感到肩碎，我不得不推却！”

韶华闻言，没法再多言，她站在满地头颅之间，看着跪在地上无声痛哭的青阳，心中沉重如铁。

青阳狡笑如狐：“兵者，诡诈之道也。为兄说了，本日你是躲不过的。”

崇华二年十月，若国景城困，武昭王求帝援。帝遣京畿营主将韶华领白虎、骑十万入景城，会若国圣佑大将军青阳，共抗越师。――《梦华录?崇华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