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夔奴[第1页/共3页]
巴布望着正在胶葛不清的乌雅和山羊胡,叹了一口气,道:“以乌雅的脾气,明天不管蒙、诈、缠、唬,老是要把那十金拿到手了才会甘心。年将军,我们先归去吧!”
韶华心中骇怪,目睹重拳击来,劲风如刀,鼻翼已经模糊作痛,她仓猝化刀为掌,抓住夔奴的手臂借力,身材倒拔而起,腾空掠过夔奴头顶。
夔奴望着韶华,近乎要求地喃喃:“打我,让我痛,让我复苏……”
“啊!”擂台下,世人大惊。毕竟,自从擂台摆下,夔奴还从未曾倒下过。
韶华发怔的顷刻,夔奴暴起发难。他如同完整疯了,紧紧迫向韶华,一招快似一招,一式猛似一式,迅如闪电,威似雷霆。
俄然,夔奴双手捧首,仰天长啸,“啊啊啊——我要复苏……不,我不要复苏……”
韶华伸手,扶住夔奴的右臂。
“咚!”夔奴倒下,如巨山倾塌,木头搭建的擂台,顿时凹下了一片。
田济喘了一口气,急道:“不是,乌雅返来了,还带着阿谁夔奴。不,不是乌雅带着夔奴,而是夔奴跟着乌雅,来到了白虎营。众将士上前禁止,他见人就脱手,底子拦他不住,营中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您快出去看看吧!”
韶华道:“伤势如何?不要紧吧?”
巴布痛得皱眉,却仍咧齿一笑:“年将军放心,死不了……谨慎前面!”
“咚!”夔奴落地,又是一声巨响,擂台坍塌了一大片。不一会儿,夔奴渐渐爬起来,鼻骨碎裂,鲜血淋漓。
韶华对田济笑了笑,道:“不必担忧,我自有分寸。”
韶华也对乌雅无法,但晓得她固然财迷,做事却向来有分寸,不至于出乱子,也就随她去了。
浑身散架般地疼,但韶华仍然咬牙站了起来,她拭去唇角血迹,握掌成拳,袭向夔奴。夔奴以拳格挡。大拳如钵,小拳似铁,两拳相击,钵碎铁震。
韶华骨子里具有武人的本性,喜好应战强者,喜好超出强者。畅快淋漓的暴力,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净涤灵魂的体例。
夔奴爬起来,摸了摸流血的额角,低头望向韶华,喃喃:“我想复苏,将我打复苏……”
韶华、田济、巴布扒开人群,回白虎营。
韶华道:“接骨。忍着些,会很痛。”
“咯吱——”一声骨裂声响起,韶华神采如常,夔奴却面色骤变。
山羊胡也不干了:“瞥见母鸡下蛋了,才拿钱出来买,哪有这类事理?!对不起,不给。”
韶华闻言,当真走向夔奴,拎起他的衣领,一拳击在他的右颊。这一拳下去,夔奴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另有两颗牙齿。
韶华放下弓箭,随田济去检察状况。
夔奴蛮力过人,韶华的手如击铁石,没法撼动分毫,反而痛得麻痹。幸亏,夔奴为护下盘,虎虎生风地击向韶华面门的拳头,一时候失了准头,只是堪堪掠过韶华的下颚。
韶华拿出一卷舆图,在桌上摊开,寻觅夔山。她找了足足一刻钟,才发明那座小小的,不起眼的荒山。夔山在朔方境内,靠近冈仁波齐山脉,位于狮泉河下流。
鲜血染额,须发戟张,夔奴的模样狰狞而可怖,但是莫名的,韶华却感觉他的眼神充满了哀痛、绝望、痛苦。或许,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山羊胡老奸大奸,眸子一转,道:“擂台端方,打一次擂,先交一银。你们固然打败了夔奴,但是没有事前交银,底子不算打擂,我不能赔你十金。”
傍晚时分,韶华正在校场练习射箭。田济仓促来报,气喘吁吁:“年将军,不好了,乌雅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