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红缨[第1页/共2页]
“把岗撤了吧。”
尖兵走了,丁得一来到女孩跟前站定。
一个年青的兵士来到禁闭室,个子不高,腿却很长,浑身高低透着一股机警劲儿,朝着胡义内疚地笑了笑:“你好,我叫马良,是通信员,政委走得急,来不及安排,号令我把你先安设下来。”说完话抱起禁闭室床上的被褥,领着胡义出了门。
刘固执参军一年,本年刚十八,还算个新兵,在残暴血腥的疆场上,很多没故意机筹办的新兵士都会遭到打击,心机压力没法排解,而窜改脾气,或者变得偏执,像是魔怔,眼下的刘固执应当就是这状况。
刘固执被问得一呆,憋了一会冲口道:“我就是连长。”
“嗯?”
白银材质的外壳,映着光,光滑如镜。胡义冷静接过,咔嗒――清脆动听的金属声音里,表壳轻巧地跳起。表盘一片晶莹,映着胡义怅惘的脸,一点四十五分。
“你个狗日的流鼻涕,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了?给我把枪放下!”团长乌青着脸朝刘固执吼。
丁得一拉开抽屉,从内里拿出一块怀表,在粗糙的大手里把玩着。这是从阿谁逃兵身上搜出来的独一物件。吱吱吱――拧动怀表的机钮,给它上满了弦,又取出本身的表,比对着调剂好时候,然后揣入口袋,出了批示所。
“是。”
马良觉得胡义不信,又道:“真的,你别看她小,偶然候比我们这些新兵都短长,那枪打的叫一个准!要不是团长政委看得紧,她说不定都溜上疆场去了。”
“老丁,恰好你来了,你瞅瞅这个熊玩意。管不了了,留不得了。”
这一点胡义坚信不疑,这十多天来,禁闭室阿谁‘炮楼’几次差点失守,明天还几乎被那小丫头电影给端了……
“那好,就算团长和我都同意你当连长,但是没有兵士,你算甚么连长?”
“没有没有,我在玩过家家,趁便恐吓恐吓他。嘿嘿嘿……”
团长跟着前面带路的兵士,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上了村东面的山顶,可不,刘固执正呆坐在一块石头上,步枪枪托戳着地,枪口支鄙人巴上,手指穿在扳机孔里。
丁政委拍了拍团长的肩膀,表示他别暴躁,然后慢悠悠走到刘固执劈面问:“刘固执,就算不撤九连的番号,但是没有连长,如何算是九连?”
听丁得一劈面说完这句话,胡义没有感遭到一丝自在的高兴,反而俄然感觉失落。这意味着,本身为本身设立的护送女人的任务结束了,从现在起,又要重新开端无根的流落。自在了?去哪?不晓得!
团长的倔强态度没有获得回应,刘固执反而用另一只手把枪栓拉开了,枪弹上膛。
丁得一从赤军期间就插手了步队,既是个老党员,更是个老兵,阅人无数。固然现在胡义穿戴一身浅显的百姓衣裳,仍然从胡义的身上感到了一股杀伐之气,这类凛冽的气味可不是吹胡子瞪眼睛就能装出来的,得靠鲜血和灭亡的堆积才气构成。见利忘义的百姓党逃兵?没那么简朴!
“你――”团长气得无法,正不知如何是好,俄然从前面又跑上来几小我。政委丁得一本来是在禁闭室和胡义说话,俄然有兵士陈述说刘固执要到东山上寻短见,立即也仓促赶来了。
女孩贼溜溜的大眼忽闪了两下:“我是从流鼻涕那……借的。”
小丫头十二岁,奶名叫红缨,父母都是老赤军。父亲当年在湘鄂赣反围歼的战役中捐躯,母亲在强渡湘江的时候捐躯,长征之前军队想把她像其他孩子一样寄养在老乡家,但八岁的红缨硬是跑出来回到军队,经太长征达到陕北。军队改编为八路军后,团里要把她留在延安,与义士遗孤一起上学,但小红缨在军队里野惯了,底子不能与同龄的孩子合群,撒泼打滚以死相挟用尽统统手腕,又随军队来到太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