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锋（一）[第2页/共3页]

太夫人责怪地瞪了顾莞宁一眼，眉眼却伸展开来，眼里也有了笑意。

“是啊，归正这里也没外人。”身材窈窕面庞美丽的小巧也是一脸心疼：“没人会笑话蜜斯的。”

“她一日日大了，主张也越来越高。我这个当娘的，是管不住她了。只得厚颜请婆婆多多管束她。不然，儿媳今后实在无颜去地下见她的父亲……”

只要这么一个远亲的长姐……

“还是算了吧！”顾谨言想也不想地劝道：“练箭确切最耗臂力体力。姐姐既是累了，就让她好好歇着。有甚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那段存亡流亡朝不保夕的光阴，早已深深地雕刻在她的脑海中。即使以后数年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她也从未健忘过昔日的狼狈痛苦。

沈氏瞄了顾谨言一言，唇角似笑非笑：“你倒是一心向着她。”

听听这是甚么语气？！

被逼着和敬爱的人分离，被逼着嫁给毫无豪情的丈夫，还生下了他的孩子。她心中只要仇恨和仇恨，那里来的垂怜疼惜？

再忍上几日就行了！

琳琅略一踌躇，张口劝道：“练箭太辛苦了。依奴婢看，蜜斯还是别练了。陈夫子也决然不会是以活力的。”

“母亲在为何事活力？”顾谨言走上前，体贴肠问道。

顾莞宁心中嘲笑连连，面上却透暴露委曲之色：“母亲还没听我解释，就先给我定了罪。祖母也不想听听孙女内心的设法么？”

丫环们好乱来。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再有几天，五哥就方法着青岚来了……

不是在说顾莞宁自作主张习武的事情么？

每当看到那张神似顾湛的面孔，看到顾莞宁的神采奕奕傲视飞扬，她的心底就会涌起无穷无尽的怨怼和痛苦。

母女两个的冷淡，在定北侯府的内宅里不是甚么奥妙。吴氏方氏她们都心知肚明，更瞒不过人老成精的太夫人。

歇息了一夜，顾莞宁酸疼的胳膊规复了一些力量，总算能稳稳地端着饭碗了。不过，行动免不了比常日迟缓一些。

太夫人听了这番话，反射性地皱眉看了过来，眼中尽是不同意：“宁姐儿，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太夫人只觉得顾莞宁是出于少女的羞怯不肯多提嫁人之类的话，不由得莞尔一笑：“好好好，都依你。你不想嫁人，今后就一向留在祖母身边好了。”

隔日凌晨。

为甚么顾莞宁俄然就变了？

顾莞宁却自小就爱黏着太夫人，边幅又肖似其父顾湛。真论宠嬖，她才是太夫人的心头宝，无人能及。

沈氏先是满脸怒容，说到厥后，却哀伤难过起来。

宿世那样炽热的爱过恨过，厥后心如灰烬，不得已嫁了人，还生了儿子。可她的内心，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没漾起过半点波纹。

“莞宁昨日在女学里多留了半个时候，跟着陈夫子练箭，还对陈夫子说，今后每天都是如此。这么大的事，她反面长辈商讨就自作主张，实在是肆意妄为。”

她实在没法勉强本身喜好这个女儿。

这平生，她不会再嫁人！

沈氏回过神来，将内心澎湃彭湃的情感按捺下去，柔声安抚道：“没有的事。我刚才是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一时有些冲动，和你无关。”

太夫人最看重最心疼的，自是顾莞宁姐弟两个。

沈氏可就没那么好打发了。

顾莞宁目光一冷，看向沈氏：“这是我本身的主张，和她们都无关。”

顾莞宁内心有些酸涩，声音略略低了一些：“祖母，孙女说的都是至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