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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督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侧目看她,眼角微挑薄唇微勾,“殿下的记性还真不好,此前清楚是你与臣闹脾气,忘了?”
她伸手用力地拍了拍大门,收回砰砰砰几声闷响。
她忿忿地咬牙,又念及是在往极鸠山的路上,当以大局为重,便强自按捺下来。罢了,这些私事还是等剿匪之事告终以后再说,目下还另有要事。
话一出口,五公主便悔怨了。
蔺长泽挑了挑眉,“躲甚么,我还能吃了你?”
她的德行一贯是死鸭子嘴硬,闻言,硬着头皮道,“谁躲了?”边说边绞尽脑汁地想说辞,蓦地灵光一闪,道,“入夜之前得赶到极鸠山,厂督身子不好渐渐儿来就行,我就先走一了啊!”说完双腿夹马腹,逃也似的纵马扬长而去。
小秦公公瞠目结舌,五公主却毫不自知。她怒冲冲的,一双明眸瞪得极大,白净精美的面庞上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态。
蔺长泽正拿巾栉揩拭筒戒,闻言眼也不抬,淡淡道,“恐怕等不到明日了。”
檐下挂着几盏孤零零的风灯,在夜色中随风摇摆,透出几分难以言说的苦楚可怖。骑马的人从暗处来到明处,面貌也逐步清楚可见起来。
此人一贯爱洁净,看来这回是要吃些苦头了。
掌柜的皱了皱眉,见她不像好人,这才敢将大门翻开。他点了点头,口里道,“我这店里一年到头也没几小我来住,空房多的是,只要女人不嫌弃。”边说便回身独自进了屋。
世人大为惊奇,却见领头的是一男一女。男人身量矗立高大,气度不凡,面貌极其出众,只是神情冷酷,浑身高低都是拒人于千里以外的疏离,女子一样花容月貌,束发着劲装,眉宇间豪气勃勃。
又见厂督面上没有一丝神采,目不斜视,仿佛全然没闻声本身的声音。公主皱眉,又连着喊了几声,得来的都是一样的反应。她悄悄生恼,胳膊横空伸出去,纤细的五指拽住了他的衣袍,卯足了力量狠狠扯了扯。
厂督着常服,一袭白衣飘然胜雪,在落日的映托下愈发显出刚正齐楚的风韵。可惜此时的周景夕没有闲情看他的风韵,她瞪着那道翩然远去的背影,惊奇得眸子子都差点儿掉出来。
蔺长泽薄唇抿成一条线,目光里透出难以粉饰的不满,不过还是提步走了出来。
“你……”周景夕气急,暗道此人装傻充愣的本领还真是无人能及,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莫非还不晓得她是甚么意义么?因而冲口而出道:“以是你为何要跟来?如何,怕我与玄机门联手,转而对于西厂么?”
蔺长泽听前面色冷酷,“以是呢?殿下想说甚么。”
蔺长泽不作声,只冷眼睨着她。
“……”她皱眉,气得双腮微微鼓起来,猛地踢了踢他的杌子,恶狠狠道:“厂督也太尊卑不分了,本将堂堂一个帝姬,在这儿啃饼,你吃独食,可知是大不敬之罪?”
五公主猜想的没有错,堆栈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确只要掌柜的一小我,乃至连专门做饭的厨子都没有。将军府里出来的女人们无可何如,只能各自呆在房中,拿出本身带的干粮拼集着充饥。
“……”周景夕神采一僵,游移了会儿,冷静地起家坐到木桌前开端动筷。吃着吃着想起了甚么,她侧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大早晨的,督主换甚么衣裳,明日再换也不迟啊。”
车夫应个是,扬手一鞭子挥在马屁股上,数辆车舆便纷繁朝着极鸠山的方向奔驰起来。
“……”
周景夕一行到极鸠山下的小镇时,太阳已经囫囵落下了山头。极鸠镇虽毗邻京都,却并不见得有多繁华。其实在很多年前,这个镇子的百姓也算充足,但是,因为近年受山匪所扰,镇中很多权贵些的人家都远走他乡出亡,久而久之,这个镇子也便日趋冷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