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11|[第1页/共5页]
在京中待了几天,桑珠的官话较之前已经流利了很多。她回过神,面上勾起一丝笑意,声音轻柔中带着些怯懦,低低道,“多谢将军体贴,我的伤已经病愈了。”
闻言,五公主眉头微微皱起,神采猜疑,“女皇寿诞休朝三日,宫里的人找魏芙能有甚么事呢?”她忖了忖,又诘问道,“是宫中的甚么人要见副将?”
五公主蹙着眉站起家,扶着魏芙在椅子上坐下来,一面倒茶一面道,“甚么事这么慌镇静张的?喝口水渐渐说。”
她惊诧,伸手刨弄底下的几本,顺次是《女传》《女戒》《女训》,书皮都是上好的丝缎,书名金丝镶边,一看便知代价不菲。魏芙眨了眨眼,顺手拿起一本翻了翻,不解地昂首看公主,道:“殿下,无端端的,厂督送你这些书干甚么?又是女传又是女训的,甚么意义啊?”
周景夕心头烦躁,俄然脑筋里灵光一闪,当即叮咛魏芙道,“芙儿,你说厂督燕徙了新房?”
女礼女传女戒女训,四本都是教诲为女之道的。五公主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好么,凑齐了给她送过来,这不是变着法儿地讽刺她周景夕不像女人么?
副将点头,接着便见将军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摸着下巴道,“那我们可得再备一份儿大礼,恭贺厂督燕徙之喜嘛。”
周景夕有些茫然,踌躇地翻开盖子往里一瞧,竟然是好几本沉甸甸的书册。她一头雾水,拿起一本看了看书封,只见上头刻着两个闪闪大字――女礼。
青荑如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便不再搭话,只用心致志地替公主打扮。周景夕沉默地看着面前的铜镜,镜中的女人极美艳,绯红的眼晕在眉下的位置悄悄染开,唇脂点在双唇的中部,明丽动听。
周景夕朝他走近畴昔,面上笑意不减,“厂督搬了新宅,刚好我们又是对门,本将天然要表示表示。”说完她朝背后的人招了招手,叮咛道,“把东西搬出来。”
房门开启又合上,脚步声越来越远,垂垂便再听不见了。青荑为公主描好飞眉,一面替她点胭脂一面开口,不解道,“殿下,奴婢不明白。这楼兰女人来路不明,既不会武功又没甚么本领,您留她在府上,究竟是甚么企图?”
青荑心生疑窦,不明白公主是何企图,面上却一丝不露,只低声问道,“殿下,本日要描妆么?”见公主点了头,便默不出声地脱手替她上妆。
副将那头正在喝茶,闻言硬生生被呛了呛,心道您除了长得像女人,还真没一个处所像女人……但是这话要说出来,本身八成儿就上望乡台了。因而魏芙抹了抹咳出来的眼泪花儿,悻悻笑道,“如何会呢,将军您貌若天仙,身材儿又好,看这大胸细腰的……如何会不像女人呢,您多有女人味啊,哈哈……”
那丫头应个是,“多谢教军教诲。”说完才蹑手蹑脚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垂首站到了一旁。
“魏副将,你老诚恳实地奉告本公主――”周景夕吸气又吐气,一字一句道,“老子哪儿不像女人了?”
她微微点头,复起家在打扮台前坐下来。青荑走过来,拿了篦子替她梳头,含笑恭谨道,“殿下本日想用些甚么头饰?”话音方落,两个捧托案的小丫环当即上前,各式百般的发簪步摇琳琅满目。
燃香袅袅从四扇君子立屏上拂过,熏得画上的梅兰竹菊如置瑶池。桑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两只小手不安地揪扯着裙摆,悄悄抬眼,却见公主微仰着脸,眸子轻合,青荑拿笔蘸了朱砂,柔嫩细致的笔尖在将军的眉心勾描花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