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逃亡第一站[第1页/共6页]

瑶芳手指悄悄地抚过他的眉毛：“你乖乖的，娘就会没事了。”

姜长焕的声音伴着舱底的水声幽幽地传来：“知府家的船还能出城，楚王还没有成事。”

何妈妈胡乱点着头：“哎哎！阿管呐！我们寻个能停船的处所呗。”

等姜长炀换好了衣裳吞了一碗粥，宁乡渡头也近在面前了，这处渡头有人看管，也有几个梢公摆渡，趁些钱好养家糊口。本日却透出一股萧瑟，曹忠好了几声都无人应对，跳上去一看，渡头边的棚子里一片狼籍，像是逃荒的人才走了一样！

这不是彭家姐妹中的任何一个！

瑶芳：……这都特么甚么事儿啊！

到了巷子口，瑶芳头也不回抱着弟弟往书铺那边走。她手里有钥匙，进了书铺也不点灯，将几捆白纸、一些活字、油墨等清算起来，打作一包，扔到了船上。简氏此时心头才略平复了些，问道：“这是甚么？”

“……”瑶芳自夸临危稳定，也被他这一手给弄懵了。

瑶芳将弟弟交给管氏，对青竹道：“将家什搬过来，我们印点子东西，给楚逆一个大礼。”她要印招贴！曹忠与姜长焕闲着烦躁，都来帮手，支好了架子，何妈妈也将下一顿饭做好了，白饭菜粥，炒了一盘子腊肉。

大师都没有甚么胃口，胡乱填了些东西，何妈妈又去洗锅盆，先拿河水冲了残渣，再用净水冲去河水留下的藐小泥砂。做完这些，贺平章又不肯消停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四周转，瑶芳心头一酸，将他抱了起来：“你乖了，阿姐在这里，你不要哭啊，娘好着呢。”

说着，将承担塞给了韩燕娘：“里头有金饰，路上花用，记得了，千万别一头往北撞。楚王起事，北面必是谨防死守的，绕个圈儿，东进，再折向北。”

曹忠忙说：“我不累，我守吧，只求到宁乡的时候，将我妻儿带上。”

姜长焕与曹忠也醒了，隔着帘子问：“起了么？”

姜长焕拿到手里掂了掂：“行。你坐好了，别乱动。这雨到了天明也一定能停，担忧也没用，先睡吧，我去拿铺盖。”

韩燕娘怒道：“那些衙役顶个屁用？先前参他的看来是真的了，那流民里也许就有他的人！衙役那点子人不顶用，快，从速的，二姐儿呢？另有哥儿呢？都叫来，穿得丰富些，家里有先前挖的地窖吧？躲一躲。张先生呢？请先生参详参详。”

何妈妈从舱底又翻出一套粗布衣，递给曹忠后自下去温饭。

“已经来了么？”说话的不是张先生，而是瑶芳。她倒是一身整齐，手里还抱着个油布包的承担。身后跟着两个穿戴整齐的丫环，丫环们手里捧着刀棍弓箭，前面是何妈妈。何妈妈与管氏站在一处，管氏手里还抱着贺平章。

姜长焕回声道：“岳父大人放心！”

大雨瓢泼而下，船行得非常不稳。

瑶芳见姜长焕出去了，叹一口气：“天既叫令尊逃脱出府，就不会再焦急收了他去，再不济，也能逃出去。起码能回到千户所出亡。我们躲好了，就是帮了大忙了。底下有衣裳，你应当能穿得下，去换了吧。别病了，叫你爹娘不放心。”

瑶芳抱着贺平章，冰冷的雨水陪着油衣打在身上，寒意入骨。身边是姜长焕，这小子自从啃了瑶芳一口以后就默不出声。一手拉着亲娘，一手捏着媳妇儿油衣的一角。

韩燕娘见她神采不似作伪，也没人敢拿造反当打趣，忙说：“内里请。”

何妈妈煮了一锅白粥，洗了几个鸡蛋丢到粥锅里一同煮熟了，捞出来剥了壳。又切了几碟咸菜，摸出几条黄瓜来：“菜蔬放久了也要蔫坏了，先尽着鲜的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