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瑶芳的决心[第2页/共3页]
贺丽芳怒道:“我叫你去,你便去,怎地看我年纪小,便不把我当一回事么?纵我亲娘死了,我还是贺家的大娘!”
小孩子的身材不顶事儿,更兼这经历过分古怪,实在费考虑。贺瑶芳哭不一会儿,便有些头昏脑胀。乳母何氏倒是个当真的人,抱着拍着哄了一阵儿,见她比以往哭得时候还要长些,不由有些焦炙,换着体例来哄她。
贺瑶芳就不是一个认命的人,端的认命,早便遂了继母的心,木偶普通由人玩弄,好换些银钱了。也不至于能一起挣扎到做了太妃,只可惜,到了阿谁时候,保持过她的兄姐都已不在人间了,终成一世遗憾。
胡妈妈被吓了一跳,忙说:“这就去,这就去……去不去的,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么?舅家来收回奁田,不管要不要得走,都是坏了友情。大娘,听妈妈一句劝,这会儿两端都在上火,插不进手的。”
贺瑶芳内心一震:本来我阿婆还在!因着何氏哄她不哭,又不领她往灵堂去,令她生疑。担忧此生与宿世她晓得的不一样,唯恐冒然说出要见祖母而祖母并不在面前,惹出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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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何氏先往铜盆里投了张帕子,给贺瑶芳擦了把脸。揭开妆台上一个小小的瓷盒子,闻那香气,当是面脂一类。小孩子常哭闹,又或调皮,常会脏了脸要洗,次数多了就会皴裂,是以家中是常备这些东西的。何氏才揭开了盖子,又叹一口气,将盖子合上了:“这也太香了。二娘忍一忍,这会儿不好花红柳绿的。”死了亲娘,如何好带着一身香?顺手又将另一盒胭脂也收了起来,免得小孩子胡乱抓了摸到脸上去。
何氏没法,只得将她抱到妆台前,自坐在凳上,抱她去看那菱花镜,口里道:“看看看看,这镜子里的小娘子是谁?怎地这般俊来?”口里啧啧有声,又说,“哭便欠都雅了,人都不喜好了。别哭了,我们洗洗脸,吃糖粥。”
胡氏也是个洁净的妇人,先前不敢说话,此时却不得不劝道:“大娘,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一头是你舅家,一头是我们老安人,你……”
垂垂收泪,却又起了狐疑:看此人的举止,是本身的乳母并没有错。何氏非常忠心,一时帮扶着她,直到被发卖。为安在本身母亲的丧事上,反要哄教本身不哭?真是可疑!莫非本身先前都猜错了?不可!她需求将这事儿弄清楚不成!
又有,本身另有同胞兄姐,并一个庶出的mm,怎地也不见了?上了年事,经历得又多,儿时的影象早已恍惚得只剩个影子,像是被水洇过的画儿,如何也看不清楚了。
她记得,自家本来是个殷实人家,使奴唤婢,但是仆人的人数却也不是很多。她家里兄弟姐妹几个,倒是配得起一人一个乳母,顶多再添一个小丫环罢了。
贺瑶芳偷空瞅了一眼镜子,心头一松,虽是年纪还小,瞧这五官还是还是本身的。被这一打岔,何氏又当她是孩子似地哄着,贺瑶芳也不美意义再哭了。
一时说:“你娘去走亲戚了,过几年就返来。”一时说:“再哭你娘就不返来了。”
内心又有一丝明悟。柳氏向来不让人在她面前说她舅家的好话,故而她每向父亲、祖母提及要见亲舅家,便要吃好大一记白眼。这等内宅妇人的手腕,当时看不破,现在倒是一眼即明。你不晓得这是个恶人,总为他说好话,旁人也当你是同流合污了。连柳氏劝人的话她都能猜得出来:“她还小,何必让她晓得亲舅家为人不堪,徒惹气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