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结了个仇人[第2页/共3页]
张老秀才一点即透,反问道:“如此说来,是有分歧的了?可否说说分歧之处?”
贺瑶芳胸有成竹,罗老安人母子却一夜没有睡好。老安人担忧的是,现在贺敬文还未曾仕进,势单力薄,柳推官是进士出身的官员,有些开罪不起,但愿柳推官漂亮一点。最好是贺敬文也很好,但是就是不投他的眼缘儿。这事儿掰也就掰了。等贺敬文中了进士,天然又是抢手的半子人选,万事不消愁了。
张老秀才道:“如此说来,这继母人还不错了?”
贺敬文被他这么打量,已经不耐烦了,内心又有气,又不想成事,他的神采就很不好。柳推官又不似容尚书,以他是故交以后,肯哄他两句,两人一问一答,不过说些:“何时中的举?”、“座师是哪个?”之类的话。
贺瑶芳道:“先生想要甚么样的赃物?”
贺敬文嫌他烦,等听到“老安人”三个字,这才闭了嘴。
张老秀才大笑:“我若想要分赃,哪用等你长大,分你的呢?”
张老秀才摸着髯毛,还是是点头:“是有些个事情,想问一问小娘子的。”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费心。
自打求签返来,老安人的神采就不大好,这动静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半晌就传遍了贺宅。贺丽芳暗中称意,脸上忍不住就会暴露一丝笑影,又强忍住了。她已经猜着了,这回求签必然是不顺利的。内心有件欢畅的事儿还不能表示出来,真是痛苦极了,贺丽芳一头扎进了被子里,咬着被角,笑了。
就在贺大姐在闷笑庆贺的时候,她二mm正在张老狐狸那边上课。本来明天是不消上课的,自打老狐狸在贺敬文面前露了那么一手以后,贺敬文对他是礼敬有加的,一度想请他去教儿子。无法老狐狸不乐意,此事只得作罢。
贺敬文就带了一脸的粉去见柳推官,打着就教文章的名号——柳推官是进士出身。母子俩备了四色礼品,大风雅方地畴昔。
第二天一早,他睡得正香,便被安然给唤醒了。贺敬文有点起床气,他头天早晨太镇静,睡得晚,才睡着没多久,被唤醒了就黑了脸。安然吓了一跳:“老爷,你的眼睛!”
贺瑶芳笑了:“家父天真烂漫,一颗心都扑在了科考上,于俗务上头并未曾留意,有怠慢处,还请先生包涵。”
神仙就是这么忙,有事不决,不管内事外事,都要神仙帮手拿主张。有事情已经有了决定又怕获咎人不能服众了,也都推给神仙。神仙,天生就是用来背黑锅的。
贺瑶芳谢了座,平静地与老先生大眼瞪小眼,瞪了一阵儿,张老秀才毕竟胖,体力不支,败下阵来。贺瑶芳才笑眯眯地问:“先生做了甚么?”这位仁兄跑去跟她爹关起门来嘀咕了一阵儿,她爹就又跑去跟她阿婆再关起门来嘀咕一阵儿,然后就俄然说要去求签了,如何看如何跟这事儿有干系。
黑眼圈出来了,脸也黄了,活像个在赌场里熬了一夜的烂赌鬼。
不但不敢小瞧,还要叮咛他:“虽则我们是不想结这门亲了,你也不要挂着脸去,显很多么不甘心。媒人是我们托的,见面你也应了的。明儿见面,你打起精力来,万不能让人说一个不字。既已不想攀亲了,便不要再结仇,何必获咎人呢?到时候我便说,托了人合了八字,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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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先生不再问将来如何,只说:“令尊还差些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