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姐的抗争[第1页/共3页]

阿春抽抽答答，说不大清楚，还是绿萼给她递了方帕子，贺瑶芳趁着她擦眼泪的工夫才得闲问了一句：“为甚么要将阿姐送回籍下去？”

面对跑偏了题目标门生，张老先生的目光更慈爱了几分：“你们姐妹当然是极好的，只是世人不这般想呐！你们学好了，能科考么？有些事情，不要看着旁人做了好，自家便也要做。有句俗话儿如何说的？‘只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见贺丽芳眸子子直转，老秀才了然地笑了，“女扮男装？戏文话本子听多了罢？”开端向贺丽芳报告科考之流程，越往上监考越严，且要搜身等等。

丽芳颇不平气，问道：“女子又如何了？谁说女子不如男？先生感觉我们笨？”

老先生之前教的都是男门生，头一回教小女人，感觉这两个女门生又乖又聪明，实在敬爱，不免动一动私心。何况，他是教头前女人的，再来个新主母，保不齐要请他滚蛋。

上一回，继母将贺家的家业祸害了很多，还变卖了两处宅子，都填了柳家的无底洞。填了也没见甚么功效，反将本身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最后便将脑筋动到了她们姐妹的身上，逼着学些弹唱，要将她们发卖了。继母也是母，做父母的要卖儿卖女，后代还能如何？姐妹俩连夜翻墙逃了，丽芳就死在这最后一颤抖上，贺瑶芳本身仓促间碰到了容家仆人，天幸对方还认得出本身，这才逃出世天。

只是不晓得为甚么，这个有学问的人自打十四岁上做了秀才——还是案首——在科考上就再也没有寸进。这运气真是比贺敬文还差。幸亏张老先生比贺敬文看得开，既考不上，便干脆不再考了。

病好以后，又感觉无趣。正赶上了贺家要请西席，又只是教两个小女孩子读书。门生既不须考取功名，先生的压力也就小。张老秀才也是谋个食宿之处，贺家因他开了几十年的馆风评不错，也算是找到个放心的人来教女孩子们。

如此其乐融融，张老秀才真将贺产业作养老之地，乐得贺家安然顺利。瑶芳姐妹俩得了这么个好脾气的老先生，也是称心快意。

贺瑶芳点点头：“哦，那我明白了。”

除开识字，丽芳想多学些算术，瑶芳偏好多读些册本，张老秀才也一一为她们讲授。喜得丽芳对罗老安人道：“这个先生好！”瑶芳也含笑道：“先生经历丰富，讲的多。”

他既有些学问，便开个私塾，教些门生，收的束修也够糊口。他的老婆也是个秀才的女儿，也识几个字，伉俪也是志趣相投。只可惜养了两个儿子都早夭，并没有留个后。去大哥妻又亡故了，张老秀才悲伤过分，大病一场以后便感觉精力不济，便闭了馆，不再收门生。

啥？

罗老安人允了。

学的当真，教的也用心，张老秀才时而长叹：“若这是两个男门生，也许我能教出两个进士来呢。”

老先生还不想滚，便表示这年长的女门生要谨慎了。这正中贺丽芳的苦衷，弄得她忧愁不已，却又不敢说出来。师生两个都感觉憋屈。张老秀才最后只得换了目标，将提示门生，换成了将门生的性子扭一扭。叫她略改一改暴躁的脾气，沉稳一些，凡事“事缓则圆”，不要争一时意气，强出头，平白惹了仇家，旁人还说都怪她不讲事理。

“尔等如果男人，为师定要你们出去闯一闯，凡事都要试一试，好男儿志在四方。可你们是女子，走错了一步，便再难回还了，还是稳妥为要。如果撺掇了你们，反而是对你们不好。你们呀，退路少，凡事最好要多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