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到底意难平[第1页/共4页]

贺丽芳也心软，踌躇了一下，道：“那你先把爹哄得高兴了，再跟爹撒个娇，好声好气儿地说。”

贺成章记性也不错，一一复述了：“辰时初刻往书房来读书，每日功课当日做完，第二天还功课。”

捧砚心道，这老爷比我爹还凶哩！不免为新跟的小仆人担忧。

贺丽芳道：“爹教的我们都会，爹乐着呢。只要一条不太好，爹只夸我和二娘，不肯多夸俊哥。”

贺瑶芳原就是想紧盯着大哥，重视他一举一动的，她现在看这个哥哥，倒不全像是个兄长，反而有些像看儿子。都说外甥肖舅，她的儿子跟贺成章眉宇间还真有那么4、五分类似，越看越像——看着格外的亲热，也格外的放不下。

罗老安人且将旁的事都按下，筹措着贺成章陪侍的书僮、小厮一类，又有穿的衣裳、带的食盒、文房四宝。贺成章年纪小，书僮本是没有的，少不得自家中遴选。贺家仆人又未几，除了书僮，还要个年纪略长的跟着压阵。

罗老安人点评道：“那是他不好，后代事，怪个妾做甚？先是三姐儿年纪小，你娘想教她也学不了，现在……总归不是姨娘分内的差使……”

贺敬文又板起脸来对捧砚道：“你是捧砚？”

贺敬文对儿子峻厉，对女儿却好很多，让女儿出去。见她接过了何妈妈手里的茶果，小小的身子慢吞吞地挪了过来，一脸当真的模样问他：“爹读书这么久，不饿么？要珍惜身材。”不由发笑。

贺成章从贺敬文书房里出来，早在门口候着的乳母张妈妈便想要抱他走。贺家便是在贺成章的祖父还活着的时候，官也做得不很大，按制，不管如何也盖不了五间七架的大屋。但是乡间处所，不能建大屋，便多建院子，远远看去也是大大的一片。充足仆人家一人一个院子另有敷裕。

贺瑶芳歪歪头，趁着拿茶果的工夫，爬上了父亲的膝盖，贺敬文也顺势接了。贺瑶芳并不提贺成章，却拿眼睛瞅桌上的书。贺敬文用心逗她：“你认得么？也跟着看。”

贺成章道：“爹说了，不叫抱着走了。”

罗老安人又问本日学了甚么：“你爹和俊哥都还好？”

张妈妈脑筋转得快些，顺口便对贺敬文道：“老爷说得是。读书人家，与那等勋贵家的纨绔是不能一样的。”

张妈妈不敢再抱，尽管牵着贺成章的手，小声叮嘱：“哥儿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还是牵着我的手，今后走惯了，便自个儿走。”

贺成章唯唯。算来他长到这么大，跟这亲爹相处得实在有限，贺敬文说“教过你识字”未免有些自夸。传授他识字的事情，做得最多的，实是他母亲和祖母。但是这两位教诲他的，万事以孝为先，要“听话”，不得与长辈顶撞。贺成章也乖乖地点头承诺了下来。

丽芳点点头：“有那么一小会儿，三娘坐不住，爹瞪了洪姨娘来。”

贺丽芳一点也不踌躇隧道：“你们都去了，我天然要去看着你们。”

罗老安人笑道：“教儿子和教女儿，如何能一样？你看你爹，可曾真的活力了？”

自此，贺家三个孩子便一同在父亲的书房里读书。本来贺丽芳还想让小mm汀芳一道过来，无法汀芳委实太小，坐不住，贺敬文只得遗憾地作罢。命人带汀芳下去的时候，还掸了洪姨娘一眼。那眼神看得洪姨娘委曲得要命。

贺敬文才摸一摸新蓄的髭须，对劲地点点头。一摆手：“去罢！”这个行动是跟他爹学的，他爹大小是个官儿，也有一点官人气度。那位老爷子去的时候贺敬文还小，就只记得这个连进士都没考上的亲爹的威风了。长大了不免仿照一二，傲视之间还非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