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补全[第1页/共3页]
“蜜斯切莫如此自责,”杜墨洳笑意温和,“墨洳手脚笨拙却恰好不自量力,妄图逞一次豪杰,倒是叫那池边的野草拆穿了真脸孔,将我绊倒。”杜墨洳缓缓摇首,眼中零散散着些滑头,“无妨奉告蜜斯,鄙人卧病家中,仅是羞于见人罢了。叫蜜斯惭愧至此倒是墨洳的不是了。”
方才在门外杜墨洳抬高了声音暗自咳嗽了两声,此时寒气憋在胸口,他却不肯在何瑾面前暴露病色,强撑着不适将到嘴旁的咳声咽了下去,挥手扯下搀扶他的小厮单独进了大厅。
何嫣伤了纪子萱害杜墨洳下水,除杜墨洳外,何瑾还理应替何嫣向纪子萱赔罪,纪羲禾这番话恰是在向何瑾表示这个理儿,但要何瑾向纪羲禾哈腰赔罪,她不管如何也不会承诺,就算来了三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她脑袋强按了下去,她咬碎银牙咬断了舌头活血咽下,她也不会说出一个字。
杜墨洳晓得药方乃何瑾所送却成心避而不谈,他儒雅笑意里藏了一分叫人瞧不透的意味。
何瑾笑容滞留在唇角,她右颊上浅的不易发觉的酒窝垂垂消逝,俄而,何瑾将手覆在柔滑细嫩的耳垂上,不安闲地把玩着。
杜墨洳瞧着何瑾下认识的行动心中微愣,他忆起梦中女子偶然抚弄耳垂的一幕。
何瑾了结苦衷,本应欢畅,却又不免欣然,收转意神,豁然一笑,何瑾正欲就此道别,就闻一小厮在屋外禀报:“少爷,相国府二少爷携礼登门。”
杜墨洳心中微冷,但旋即有了决定,何瑾就是不替这话他也正有此意,为了子萱,他也要就此斩断那些个旖旎心机。
杜墨洳所梦之人独一何瑾一人,所知之事也仅是冰山一角,但此时他倒是潜认识的劈面前穿着光鲜的姿容俊美的男人生出了一丝敌意,那种敌意仿佛来自悠远虚渺的宿世。
半晌后,何瑾便打起了精力,在心中暗自回想着来时的筹算。
杜墨洳所说不假,何瑾之前给的东西皆是驱寒补身之物,他每日服用,虽不说立竿见影却也让杜墨洳身子骨不似本来那般弱不由风了。
听小厮通报说,纪羲禾此次来府恰是为了拜谢本身救下纪子萱一事的,闻此,杜墨洳不由蹙起都雅的眉宇,他至今犹记初见纪子萱时的景象,当时纪子萱年事尚小,她满脸污泥地扯着纪羲禾的袖口委曲地抽泣,但其兄长倒是在冷冷扫她一眼后,甩袖分开了。
纪羲禾瞧着何瑾长袖微抖,猜想藏在袖中的那芊芊素手早已被攥得毫无赤色了,他抿唇一笑,望向被额前碎发遮住眼眸的女子,缓缓道:“君子品德如兰芳香,鄙人想此话用在何大蜜斯身上也是不错的。”
车轱轳淌着泥水,车辕咯吱闲逛,妙珠撑着伞将将何瑾扶下了马车,几个小厮跟在厥后捧着大包小包的赔罪,看门的老头冲院里通报一声后,忙将何瑾等人请入了府中。
只见红木门被人推开,纪羲禾着一袭锦衣华缎呈现在人前,丝绸长袍花团锦簇,肌理白净曲线美好,质若初降雪,面若白玉冠,凤目似挑非挑,唇上噙着笑,笑意却不打眼中过。
服侍在屋内的丫环双颊绯红,忙低眉垂首,只怪是屋中炭火太足。
杜墨洳坐于主位,堪堪坐下,他回顾却见何瑾站在厅中,未有落座的意义。
瞧着何瑾生硬哑忍不发的模样,杜墨洳瞧向纪羲禾的目光中寒意阵阵,却又隐着些切磋,纪羲禾明显与何瑾有所过节,但此时两人却故作陌生,这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纪羲禾似未瞧见何瑾普通,直径朝杜墨洳走去拱手施礼,而后在迎上何瑾的目光后才恍然一笑,道:“纪某见太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