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杀人事件(上)[第1页/共3页]
蔡吉懒洋洋趴在红漆书案上,右手捏着便宜的石墨笔。绿油油的湘妃竹纸四散庞杂,左手边犀首鸟纹觚里的冰镇酸梅汤还没动过。鎏金高脚竹节薰炉吐出缕缕龙涎香,从菱花窗格投下来的阳光班驳陆离,让宽广的客房前厅倍感凉意。
林飞再指着“氧”、“氢”问:“这些字我实在未曾见过,敢问安贞,不知是哪位大师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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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甚么。说了这么多,林君还请入内奉茶。”蔡吉打个哈哈,讳饰畴昔。
“肉末通心粉”,“四鲜白菜墩”,“酒酿圆子”,“家常菜啦,林君不必客气”。
德行!蔡吉腹诽,双手抱胸:“你可别说房上瓦当刻的阳纹不是‘长乐未央’;你可别说我昨晚盖得的縠纹纱被不是施夷光亲手浣的;你可别说长信宫灯旁那副工笔仕女图不是毛延寿为脱罪给王嫱重新画的;你可别说寝室那方浴桶不是赵合德用过的——我可警告你。竖子,汝敢效刘骜故伎,把稳尔的狗眼不保!”
……
轩辕剑?湛卢?龙渊……等等,铁剑又不是青铜剑。蔡吉肚子里一轮,“当代名剑甚多,蔡吉只晓得这把剑做工粗糙,装潢鄙俗,纯属贩子俚物,看斑纹不过是前汉之物。”
“e=m^2,质能公式,相对论。”
第二天午后,鸟倦还巢。
蔡吉几近刮目相看了:“林君识得拉丁文?”
蔡吉吃惊:“我写的但是傩戏的脚本。莫非林君一介士人,也好玩弄这倡优贱事?”
铃兰一手持黄杨木梳篦,一手握发给蔡吉上妆,一如顾恺之《女史箴图》。
。安贞如何不提悬在你床头辟邪的古剑?”林飞玩味一笑。
铃兰非常欢乐,阿莎一贯由她喂水喂食,多一只鸽子天然更风趣,当下哈腰双手接过金丝黑檀木笼——连鸽食盏都是雕花黑陶。
“明天便是重五,天然不会是二十四番花信风。”林飞一手举着鸽笼,从门外踱进天井,道貌岸然,文质彬彬。
为你的安康干一杯(为寿),再为我的安康干一杯,最后为天下承平干一杯——总算结束了午餐。
林飞邯郸学步照着蔡吉左叉右刀,依样画葫芦,顾不得“食不语”,在进食的间隔不断发问菜色。
蔡吉喜好本身脱手做饭,君子远庖厨,阿拉又不是君子。
蔡吉撇撇嘴:“正杰先看脚本,考虑一下口白。快日中了,我请你吃顿便饭吧。”固然来到汉末不短了,不过高雅熨帖的口语蔡吉可不能张口就来。
“脱氧核糖核酸双螺旋分子布局图。”蔡吉大囧:前人真是刁悍,一下子就猜到生命发源,虽不中亦不远矣。
跨入客堂,蔡吉目不斜视,直接往掐丝云纹绣塌上一坐,探手入怀:“前次你借口研讨蛇毒种类要了去,厥后忘在我这,现在匕首还给你。”
不其县商横山庄。蒲月初四,无风,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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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灰女人的结局倒是行刺和新欢。”蔡吉悠悠感慨。
现在风行的竹扇或苇扇,一水菜刀外型,再有就是周郎羽扇。
“啰啰嗦嗦,娥眉,把我做的菱花镜立起来。”
两副松香红漆餐具摆在贪吃纹食案上搬出去,轮到林飞不知所措了。
“阿娇瘦了……”林飞先是叹了口气,“阿莎跟在你身边,它是朝思暮想,茶饭不思。没何如,只要一并送你养了。”
林飞自嘲一笑:“那里,干我这行的,当然是信则无喽。”
蔡吉皱皱瑶鼻:“把柄上的籀文我就教过夫子,这把竟然是荆轲刺秦王用的‘徐夫人’。彩头不好,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