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避无妄[第1页/共3页]

他沉声道：“负心，彻夜梦中遇见何事？”

许负心嫣然一笑，捧了那龙怜草，与秦忘舒快步出屋，用手向东北面一指，道：“那仙宗弟子恰是从这面来。”

许负心道：“除非那敌手扑到我掌中火，不然怎能伤到他，那敌手想来也不蠢的，应当没有飞蛾扑火的事理。”

秦忘舒一时也与她辩白不得，道：“你只当大家似你这般美意，世人皆是自擅自利，但有好处，本身正要快占，怎肯分惠于别人。不必再说了，你快去清算去。”

许负心对他的话自是百依百顺，忙收了掌中焰火，此时二人已出了村庄，两旁山道逼仄，幸亏是抢先逃了出来，如果明日敌手赶到，定会被堵在村庄里，想逃也逃不掉的。

许负心点头道：“那编制定是极难的，我可不想学。”

秦忘舒皱眉道：“这么说来，此人已是冲灵登玄了。”

秦忘舒道：“负心，你心肠纯良，不知民气险恶，更不知你这稻种的好处。那仙宗弟子既然是想掳了你去，必定是想独占稻种。你想来，如果这稻种天下人皆种得了，可不是天下无饥荒？唯有将你与稻种抓在手中，才叫做奇货可居。”

那山中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之声，许负心越听越奇，此处山中虽有野兽，平时也可贵叫上两三声，本日山中兽声此起彼伏，竟没了止顿。

许负心道：“那人是仙宗弟子，御剑而来，你又怎是敌手？我瞧见他发挥法诀，那法剑就从空中落下，将你杀死。你可千万不是他的敌手。”

秦忘舒也听出这兽声有些古怪，道：“听这兽吼之声，大有惊骇之意，莫非此地来个短长的妖兽？”

许负心嗔道：“碰到秦将军这般严师，那弟子端的儿没法活了。”说到这里，手掌急掐法诀，就见一团蓝色火焰在掌心生出，那蓝焰足有三寸，在夜色瞧来，分外敞亮素净。

许负心胸魂不决，道：“忘舒，刚才梦中景象好不吓人，一名仙宗弟子要掳了我去，瞧你不肯，就举剑将你杀了。”

秦忘舒喜道：“公然是练成了，这也不知火可否伤人。”取了根树枝来试，那树枝方才触到火焰，忽地“轰”地一声，将树枝刹时烧去一半，吓得秦忘舒将树枝一丢，叫道：“短长，短长。”

便点了点头道：“若让这焰火离掌飞去，倒也不难，五焰诀原有修行之法的，只是在这路上行走，又怎能修行。”

秦忘舒笑道：“我手中有刀，你身负真玄，又修了五焰诀，还怕甚么妖兽，只能是妖兽怕你我才对。”

秦忘舒久经杀阵，早就养成倒头就睡，闻警即醒的风俗。听到许负心的惊呼之声，秦忘舒一跃而起，身子落下时已到了院中，持刀四顾，院中那里有人？

秦忘舒叫道：“负心，你欺人太过。”

秦忘舒道：“既是如此，你我夜间行路，白日就安设下来，白日里修这焰火，外人也瞧不逼真，岂不是好。现在该将这焰火收了，也免得被人瞧见。”

秦忘舒抢过承担背在身上，许负心争他不过，只能依他了。正要出院，许负心却将墙角的那株龙怜草摘了来。秦忘舒怔道：“要它何用？”

秦忘舒神情古怪之极，道：“难不成此人真是南陈陈少昊，他怎会来这山上嘶吼？”

许负心吓得身子一颤，道：“端的儿有妖兽？”

许负心道：“便是一百只蜡烛合在一处，恰抵上这焰力了，百烛就是一炉，此炉倒是丹炉，原比平常的炉火强很多了，连金铁也能烧得化了，你说厉不短长？”

秦忘舒晓得许负心又入梦境了，如果换成别人，天然不必理睬，但许负心梦中卜测，毫不虚发，瞧见许负心神情惶恐，心中也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