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梁梧[第1页/共2页]
有的一组一组练习射击,约一丈远的间隔,一组八个兵士射击结束后,敏捷后退,前面一组紧接着跟上,远处箭靶上已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
“出去歼击残存匈奴兵时,常常冲在最前面,一刀毙命,毫不包涵,就像是一个没有豪情的杀人机器!”深深感喟,大牛望着林子深处,那看不见的飘漂渺渺,阴暗有如现在的诺兄弟。
梧儿听着,眼睛渐渐大睁,竟是周身垂垂发寒,抱着双臂,也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如此一起行行进进,待达到冀州,倒是四个月后了。接连四个月的日夜赶路,餐风露宿,啃咽干粮,梧儿本来青涩的脸上,已褪去了原有的稚气,竟也显出一抹刚毅。
梁夫人知柳媚欲掳晨光五年,悲伤恸哭之余,也不勉欣喜晨光无性命之忧。 梁老爷知以诺在冀州参军,忧愁之下欲派府中一家仆前去,带去以诺常服的百花丸,趁便顾问以诺。
大牛又是一阵沉默,有风从平原上吹来,杉树悄悄摇摆,尖尖的针刺不经意地刺向梧儿脸颊,梧儿只感受一阵疼痛,一摸竟是隐有血珠,不由自主的,心生不详。
前面的话语垂垂降落,梧儿听得云里雾里,不由得面露迷惑:“大牛哥,诺少爷出了甚么事吗?”
“……徐将军命人救治诺兄弟……”
待达到虎帐大门,向内望去,却见到处军旗飞扬,于风中猎猎作响;无数的兵士正个人练习,皆同一兵士打扮,面庞刚毅,气势昂扬,精力奕奕,喊声震天。
大牛深深皱眉,缓缓摇了点头,“诺兄弟没有受伤,倒是让……很多人……受伤了……”
梧儿深深呼吸,转向两名守门兵士,道是从渭水城来,要找刘以诺少爷。
大牛轻拍梧儿肩膀,感喟了声,摇着头便回身拜别了。梧儿呆愣愣地站了会,翻开帐篷,却见一个清癯暗中的背影。
“雄师开赴……诺兄弟传染风寒……”
梧儿听着大牛沉重的语气,不由一怔,暗自焦心着莫非诺少爷受了甚么伤,便吃紧说道:“大牛哥,我是梧儿,是从渭城梁府来的,来找诺少爷,诺少爷莫非受伤了?”
一起向北,寒冬已垂垂退去,河道解封,潺潺流淌;河边的柳絮在东风中轻扬,垂下万条绿丝绦;更有模糊粉红桃花装点此中,深深一呼吸,便满心的轻香缭绕。
梧儿不由得心生奇特,已是六月中旬,这桃花却像开疯了普通,无数粉红的桃花瓣落在青石板上,任人踩踏成泥,干枯也无人顾恤。
“……待我们一起达到晋北……一片哀鸿……”
如此等候了约一刻钟,在梧儿的不竭翘首中,那名流兵终究回转,前面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浓眉大眼,面庞浑厚的男人。
四个月前,梁府收到以诺的手札,详细奉告了以诺追随晨光的环境,手札中以诺自是略去了晨光受重伤的事情。
有的兵士正两两对决,都是左手持木盾,右手挥刀。进犯的一方嘴里收回吼怒,狠狠从上劈下,戍守的高高举起木盾,随即右手矫捷一拨,从下而上砍向对方,来交常常间,脸上俱是汗珠迸流。
短短桃花临水岸,悄悄柳絮点人衣。
梧儿轻飘飘跟着大牛往虎帐里边走去,头晕脑涨,还没有从大牛的陈述中复苏过来,转眼间,却已走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帐篷边。
“……冀州城外……遇匈奴兵……以诺杀了……十几位匈奴兵士……”
中午已过,待梧儿进得翼州城内,却见天空一片阴沉,满城的桃花如云霞,妖魅普通,全都盛开在如许阴暗的天空下,全部冀州城只见花开如雾,六合一层烟蒙蒙的粉朱色彩,几近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