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泪,瘦尽灯花又一宵[第1页/共2页]
“我一向想去拜见,又怕扰了太后、”
我和合德也向他祝了酒,他的酒量明显不如何样,没一会就有了醉意。刘骜仿佛习觉得常,仍笑着和他畅谈。
“阿放,原说好本日到你府上痛饮,谁知不得闲,便在宫中设席了。我先自罚三杯。”刘骜举起金杯,一饮而尽。
“合德,你如何了?”
“姐姐尽管放心,很快就只要我们两小我了。”合德牵着我的手走到窗边,她竟一点也不怕冷,任青丝在风中飞扬。夕阳缓缓而下,朝霞如赤色红纱般覆上她的脸颊,斑斓而不祥。
“真抱愧,倘若……”她不再说下去,只惋然一笑,回身拜别。
我的心悄悄一沉,太后久居长信宫,常日连皇后都很少觐见(相传她们婆媳反面,太后特地表示本身喜好平静,让皇后少去叨扰)其他后妃天然不敢等闲越礼,更何况我这入宫不久的嫔妃。
“可太后没下旨让她起来呀。”
“婕妤,本日是富平侯的生辰,陛下彻夜在流华殿赐宴,只让你们姊妹作陪,您快回寝宫打扮吧。”
“那是富平侯?中间的女子是谁!”锋利的声音传来,我和张放不由一愣,但他明显比我还严峻,女官走近的工夫,他额上已出了一层盗汗。
张放吃了一惊,他原觉得只要合德探到了他们的奥妙,没想到我也看出了端倪。
“这但是陛下的宠妃,如果陛下晓得,我们可就惨了!”
我冷静起家,随他朝殿外走去,他凭栏远眺,幽蓝的夜空上悬着一弯残月,好似一把泛着寒光的尖刀,照得他脸上一片痛苦。
我没有说话,回身回了寝宫。合德正跪在地上接旨,她堪堪从浴(池)出来,湿淋淋的纱裙紧贴在身上,好似一枝被雨水打湿的海棠,但绝美的脸颊却浓云漫卷,仿佛残暴的霞光。
“快传太医!”刘骜仓猝抱起合德,转头看了我和张放一眼,语气歉疚:“飞燕,我带合德回宫诊治,你替我陪阿放坐坐。”
女官这话,明显吹毛求疵,来者不善。
本来富平侯便是那日在马车里见过的张放,他一袭宝蓝色锦袍,绾着蛟龙银发冠,还是是风骚超脱的模样,只是神采略显疲劳。
“富平侯,太后召见。”
“表兄那里话。”张放亦举起酒杯,连饮数次。
“赵女人,你会不会、”
“好。”我颓废地回席,在他们回身的那瞬,合德冲我眨了眨眼睛。她方才对我使眼色就是想让我装病吗,但是、她为何要粉碎这场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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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德悄悄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却不知何意,有些迷惑地看着她。刘骜和张放本就友爱,两人对谈痛饮也没甚么,我们只消在中间陪着就好了,不消劝他们少喝吧。
“姐姐怕是永久都不会再来昭阳宫了吧。”我悄悄开口,感喟与怅惘掺杂,昂首望向长空,一抹阴云正如旋涡般漾开,心头莫名一紧。
女官樊嬺望着我,笑对劲味深长:“婕妤,老奴在宫中呆了二十几年,陛下还从未这般欢心过。你们姊妹深得圣宠,更应经心奉养陛下才是,何必为小事哀伤介怀。待今后成为后宫的主宰,另有甚么烦恼不能开解。”
我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海中掠过一些梦影般的画面,似故里姑苏的碧水青山,又似母亲拜别时哀思凄迷的笑容,更似我喜好的轻风细雨般的人生……可惜这统统已然远去,再也不能转头。
张放闲逛悠地起家,眼中是一片黯然的透辟,想来已看破了合德的小伎俩:“赵婕妤,可否陪我到殿外弄月?”
“她看出来了。”他声音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