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泪,梦绕瑶台寂寞回[第1页/共3页]
“这……”我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来凤凰已经弹不出你的襟曲了。”刘骜松畅度量,两手按住我的肩,黑夜般浓厚的双眸直视着我:“庆安世、”
“如何了?”
“小萼,这几日牛官令那边没有人来报信吗?”
秋风凛冽,秋雨潇潇,我疏懒地坐在窗边,目光凝在蒙尘的凤凰上,指尖却悄悄拨弄着怀中的新琴。前阵子有个女官呈上来一块桐木,说是在清算旧宫物件时发明的,感觉木料非同普通,问我要不要制成琵琶或甚么器乐来解闷。
我胡乱弹了一会儿琴,估计她们不再狐疑,便借着石头和梅树,攀上了宫墙,手掌被青砖磨得生疼,身上也沾满了雨后的泥泞,我还是忍住疼痛,将披帛系在树上,纵身跃了下去。禁止不了合德,起码能禁止我本身。
仙涧台还是流光溢彩,整座少嫔馆亦如平常的豪华都丽,未见一丝阴霾,仿佛涓滴没遭到冤魂的影响,倒是璧柱上倒映着我狼狈的身影,成了独一的一抹阴霾。
幽蓝的夜空惊现一道闪电,如银色尖刀般直刺心底的伤口,雨却猝然停了,好似痛哭的人蓦地止住抽泣,不是吞咽了情感,而是终究感到周遭深深的歹意。
樊嬺尽是皱纹的脸在暗淡的光芒下显得有些阴沉,她的语气很安稳,仿佛成竹在胸:“娘娘想往那里去,少嫔馆吗?但是去了有甚么用呢,倘若想救人,去长信宫找太后才对,只是、这个结果你接受得了吗?太后会如何惩办昭仪,你想必比谁都清楚……”
“主上、”
“娘娘,曹宫月初时就临蓐了,生了个男孩。只是现下、都关在暴室……”
不及她挣扎,我已像被剪断丝线的人偶般木然倒地,小栗的手中抱着一个襁褓,那襁褓包裹紧实,独一能看到的,是一只小小的、惨白的手。
“……那孩子呢?”
“娘娘?”
“我提到他时,你那刹时的眼神,已经说了然统统。”刘骜用手蒙住我的眼睛,温热的(吻)落在我的唇上:“实在你喜好他也没错,比喜好我要好。”
我不由哑然发笑,看来我的孤单已经写在了脸上。不过那块桐木确切绝佳,我还是让工匠制成了琴,弹着消闲。许是在深宫中囚困了太多年,桐木披发着微苦的芳香,琴音幽怨中又带着点超脱,仿佛长眠的人终究结束了梦中的浪荡,缓缓展开眼睛,对它曾经腻烦的统统又规复了稍许兴趣。
“还好。”
沉闷的雷声从天涯响起,像是对灰飞烟灭的生命做最后的哀鸣,我闭上眼睛想从恶梦中惊醒,连绵的痛苦却奉告我统统都还在持续。
“陛下、昭仪恕罪,奴婢们也不晓得皇后娘娘是如何过来的。”
“那孩子呢,是不是快出世了?”我莫名感到慌乱,心境如窗外的雨注在冷风的残虐下混乱无章。
“娘娘,这事你就当没产生过吧,你不晓得外边的景象,倘若闹大,风声传到太后那边就遭了!”小萼欣然望着我,眼中惶恐与惊惧掺杂,心底想必也经历了一番挣扎。
我不睬会樊嬺,跌跌撞撞地回到殿内抱起那架新琴,朝西北角的小天井走去:“我要静一会,谁都别过来。”
“娘娘,雨越下越大了,还是把窗关了吧,别着凉。”小萼走过来关窗,她的声音很小,不知是方才听到了我和刘骜的对话,还是我此时的神采过分蕉萃。
“是不是感觉我老了。”刘骜伸手重拂我额间的青丝,却任由本身的墨发在秋风中飞扬。他清楚穿戴斑斓深衣,襟前的龙鳞熠熠生辉,可周身却异化着暗淡的气味,仿佛头上有黑云覆盖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