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长门废后（四）[第2页/共2页]

我举手加额，拜伏于地，“是。”

我本想着与刘彻起码保持住大要上的平和，但不知是否是以给了刘彻，我性子软弱的错觉，刘嫖在时，他自是收敛，但若伶仃见我，却模糊有他为主，我当服从于他的意义。而他和身边的阿谁陪读韩嫣，我本觉得别史胡言，但现在瞧着，倒真有几分含混。

这事在史乘上亦有记录，我有些印象。后代都道景帝未曾重罚郅都，怕是用心借机撤除刘荣，为刘彻即位扫清停滞。

刘嫖被景帝算计了。

窦太后眸色一冷：“忠臣？何为忠？忠于谁？”

只是看着他，倒让我想起了宫里的那位太子殿下，不免又是一阵心烦。

论面貌，卫青自是不差，但青儿看着就是开朗少年郎，不似韩嫣，妖妖娆娆，眼角自带三分美人风情，实在让人看不惯。

刚进府换好宫服，刘嫖便遣人来催我，让我快些，连景帝都传话给她，请刘嫖必然要安抚住窦太后，说刘荣去中尉府只是按章程办事，如果查明遭人歪曲，很快便可进宫拜见窦太后。

“是！”我福了一常礼，“母亲万事谨慎。”

“不……不是……”少年红了脸，垂下了脑袋，顿了顿又说：“翁主驯良，是卫青之幸，只是翁主之尊常与马奴相处，怕是会惹人非议，于翁主清誉有损。并且……并且……”

卫青的双目奕奕，神采飞扬，当真有几分今后卫大司马的模样来。

窦太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双手过分用力乃至于微微颤抖，“传哀家懿旨，中尉郅都，赐死……”

好久没有这类称心人生的感受了。

直到感觉在马背上颠得头晕晕的，我才拉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一向跟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卫青先跳下了马，快步走来，扶着我落了地。

“翁主！”卫青悄悄展开眼，看着面前的手，才松了口气，小声道：“又戏耍卫青。”

“傻青儿，天将降大任因而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的青儿天然不会永久都留在这儿养马的。”

“许是母后说对了，母亲真的错了。”刘嫖叹了口气，才换上平日那副张扬高傲的模样，“陛下另有事寻我筹议，母亲先畴昔看看，娇儿先行回府吧！”

“谁要你为牛为马？我要你……”我用心探身凑了畴昔，看着少年的脸渐突变红，眼睛都羞得闭得紧紧的，睫毛一个劲儿的颤，我“哈哈”一笑，站起了身，朝他伸脱手，”我要青儿替我牵马，送我回府。”

“母亲这一去可定要谨慎。”上了马车，我决计抬高了声音，趴在刘嫖耳边，轻声说道：“临江王怕是……有去无回了。”

刘嫖溢于言表的体贴与珍惜让我有些打动，我抿唇笑了，握着刘嫖的手，安抚道：“阿娇不肯母亲太辛苦，但今后会谨慎稳定说话的，母亲放心。”

策马扬鞭，猎猎长风吼怒，卷起裙裾飞扬，恍忽感觉本身好似在翱翔普通。每一个细胞都在号令着自在，仿似六合间统统烦恼都抛之脑后。

刚一入殿就见窦太后喜色满面，将玉案上的东西悉数扫落于地，那手还在微微地颤着。撑着玉案，窦太后重重的呼吸：“哀家的孙儿竟被这帮小人活活被逼至死。郅都……好一个郅都！他如何敢！如何敢如此对待皇子！如何敢……”

我敛衣跪在地上，“君仁臣忠，自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