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长门废后（十一）[第2页/共3页]

太医令仓猝赶来，为丘美人摸了脉，也施了针，却还是没保住丘美人的孩子。卫子夫症状轻些，但太医令反而满头大汗，不敢言语。

“哀家曾听闻，当初你为了获得馆陶的支撑，曾承诺‘非论今后如何，彻儿都不得纳妾，不得休妻；若阿娇得子，必为世子，若阿娇无子，刘彻便无后。’”窦太后在这时开口问道，面上安静无波，“可有此事？”

王娡神采更差了几分，但也只能按捺住赔笑道：“妾不敢。”

可惜，实际并没有那么多时候能够让我伤感。因为，当废王娡太后之位的旨意传出后，另一道旨意亦由宣室殿传至六宫。

“你有何不敢？方才那番气势，连哀家都自愧不如。”窦太后似笑非笑道。

“陈夫人，你真是好大的胆量。”王娡端坐在正殿的黄花梨透雕鸾纹的椅子上，寂然道：“哀家与太皇太后太宠着你，乃至你愈发胆小妄为，竟敢毒害皇嗣。”

王娡即使不喜我，即便她已贵为太后，亦不敢下旨废我之位；窦太后却在半晌间夺了她帝王之母的太后之位。

王娡的声音陡地峻厉，“百子糕乃你亲手所做，陈氏，你的罪过辩无可辩，莫要拿太皇太厥后压哀家。”

王娡尤不甘心，“圣女果虽是妾所赐，然经手人浩繁，如何就能证明是妾所为？丘美人腹中孩儿乃是妾的亲孙儿，妾如何会害她？”

公然，这个时候，王太后与后宫大部分妃妾俱在。我笑道：“今儿可巧了，我今晨起来新做的百子糕，未曾想丘美人也在，那你可要多食一些。”

我看了眼她身边女官手中捧着的恰是我方才带去长乐宫的百子糕，心中了然，脸上却不显分毫，只不卑不亢道：“阿娇不知太后此话何来，请太后明示。”

窦太后招招手，表示我坐到她身边去。王娡却看着我掩唇一笑，“现在陛下已有了两个孩子，娇儿可要多在陛下身上用些心机才行，莫都让别人抢了先。”

这是不是申明曾经，窦太后也属意于刘彻为帝呢？

“儿臣不敢！求母后宽恕！”王娡吓得跪伏于地，声音里尽是惊骇，方知本身方才不但是在斥责卫子夫，也是损了景帝的申明。

我俄然有些明白馆陶当初的那些话了。权力唯有掌控在本技艺中，才得悠长。

窦太后闭目养神，卫子夫被人扶去偏殿了，我单独留下，却不敢言语。就在我跪得小腿微麻的时候，窦太后终究开口了：“阿娇，莫要再胡为了。”

窦太后未置可否，只招来太医令，“奉告王太后，你方才查出了甚么？”

“燕婉，去请薄太后和太皇太后。”

“禀太皇太后，王太后。”跟着窦太掉队来的老者面色安静道：“臣发明卫娘娘常食的圣女果曾被红花浸泡过，经查勘，别宫娘娘的圣女果亦是如此。”

那么，刘武即位后，我与刘嫖是否会真的获得我们想要的呢？窦太后是否早已看破了统统，最后才会不附和？

“无事。”我低声道：“太皇太后如故意难堪，便也不会让我出了这长乐宫了。”

卫子夫笑容温婉，“妾不敢欺瞒太皇太后，王太后，妾有孕乃是先帝托梦怀上的。”

“是。”

那么，卫青呢？具有了权力以后，他还会是我畴前熟谙的阿谁青儿吗？

我听着感觉不太对，但我若此时去看望她，只怕刘彻不免会多疑；若不去，万一是有人暗中对卫子夫下了药，孩子没了事小，但如果那民气狠，想要一尸两命，这可不是我所愿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