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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前次拓跋宏来过以后，我便寻了个由头，重新进宫的宫婢中挑了几个汉语说得比较好的丫头到我宫中服侍着，既可给拓跋宏一个我喜汉学的好印象，也不消担忧不知该如何同那些鲜卑侍女说话。

拓跋宏面上的惊奇之色一闪而过，向来不喜汉学的皇后俄然提及了汉话，倒是让他有些是不风俗，也不太适应了。

听到这句“夫有高世之功者，必负遗俗之累；有独知之虑者，必被庶人之恐。”时，拓跋宏不自发地坐正了身子，忍不住赞叹收回此言者的胸怀，“皇后可还记得此话是何人所说？”

冯妙莲？

揉了揉还是有些麻麻的心口，看着冯妙莲身边的男人，哭笑不得。

静兰张了张嘴，终是将昔年武则天和其姐荣国夫人，荣国夫人之女魏国夫人之间错中庞大的干系咽回了肚子里，甚么也没再说。

真是没想到竟会是如此脉象。

现在看来，史乘诚不欺我。

幸亏拓跋宏向来励精图治，后妃们大多也都风俗如此了，倒也相安无事，除了嘉福殿的左昭仪，冯妙莲。

但我没想到，不过月余，我这具身材的庶妹就已经忍不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旧恋人接到宫中朝夕相对了。

说着，静兰的语气略有些不满，低声道：“婢子感觉昭仪娘娘此事做得甚是不当，这后宫之事本该先问过娘娘才是，她怎能如此妄为，涓滴不顾及娘娘后宫之主的职位。”

第三十一章

拓跋宏语滞，总感觉皇后之言别有深意，但既知她夙来不善汉学，天然是学不来汉人那些话中有话，拐弯抹角的扳谈体例，一时候也不知该作何言语。

我不想留在宫中陪王伴驾，却也不肯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

想到方才通传的汉语和婢女惯用的鲜卑语，我便半真半假地用生硬的口气摸索道：“陛下……可……说汉语……妾身……或可……尝试一些……”

罢了，谁让我现在是夙来不喜汉学的鲜卑族皇后呢？只得笑着起家施礼：“谢陛下。”

“确是如此，左昭仪说本身咳疾复发，只要高大夫才气医治。”静兰在一旁恭谨道：“方才昭仪娘娘已经遣人回冯府接人了。”

“皇后故意，好生歇息，朕他日再来看你。”临到殿门口，又返身道：“朕一会命小漫子给你送一套《三字经》来，比较浅显易通，皇后如有何不懂之处，固然来宣光殿问朕便好。”

“陛下方才的话，妾身都听得明白，只是需求些许时候渐渐了解。”我含笑，语速迟缓地说道：“昭仪既能使得陛下畅怀，又是妾身的姐姐，妾身本该相让一二，自是不会同她普通计算，陛下宽解。”

这一去，却让我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幸亏冯妙莲初封昭仪到冯清废后还需几年风景，我还可渐渐策划。

如此，连续数日，竟未曾踏入内宫半步。

冯妙莲的娇纵放肆，我早有耳闻，本不欲这般早便与她会面，可碍着拓跋宏在，他前番又特地为冯妙莲一番解释，我如果不去看看我那旧疾复发的庶妹，倒是显得我气度局促，不能容人了，可不给了她在拓跋宏面前诽谤我的机遇？

“本来只是猎奇陛下为何对汉家文明这般有兴趣，便偷偷寻了一些质料看了看。没想到……”我佯装苦苦思考要如何说话的模样，内疚笑着：“没想到还挺有……有……思……”

以史为鉴，总归是有帮忙的。

“未曾。”我点头，“只恍忽记得那人提到了一本叫做《战国策》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