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章 【故国重游】[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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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凝神望着滚滚碧波，悠然道：“曾经，在某个将来，它另有个名字，叫黄河。”

“阿爷，进了这玉门关，就算是进了汉境了么？”

新朝君臣也不需求驿报了，他们眼睛看不见，但耳朵听清清楚楚，那响彻六合的绵密枪声，那惊天动地的隆隆炮击，连长安城都为之震颤，可想而知疆场之可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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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轮车仆人笑笑，正想对奋儿说甚么，忽闻城门旁传来一个诧异之声：“叨教，尊驾但是富平侯？”

三今后，王莽向汉皇子张纯献出国玺宝印及虞匕，宣布退位，旋即被囚于长乐宫。

张放嗟叹很久，问：“你早已退伍，为何还在这城关？”

三子的答复，令人感慨：“守了一辈子城关，每天不来坐坐，这内心啊，老是空落落的。”

驿骑来往疆场与长安，穿越不休，火线战报流水价传来。新朝君臣那种严峻，比火线批示的张纯诸将帅更甚。

太子王临抚掌狂笑：“昆阳之事重演矣！然主客易势，贼终咽苦果。痛快！痛快！哈哈哈！”

张放略加思考，抬望玉门关三字，豁但是笑：“三子，是了，你是三子。老吴可好？对了，另有一名平叔。”

狂欢的人群里，却传来一声分歧适合的感喟：“太阿倒持，强汉入室，是祸是福，犹未可知。”

这感喟声虽弱，却如雷贯耳，群臣的狂欢，垂垂停歇下来。

近段光阴，玉门关城门丞见多了入关的新汉军、汉国商旅，乃至西极黄发碧眼的胡人，但军容如此鼎盛、设备如此富丽的还是第一次见。

“就算是为了这条河，我们也要……”张放轻摩奋儿的头，仰首，向东一指，“――进长安。”

奋儿似懂非懂，不过阿爷说的，他必然会服膺心中。

奋儿立马向车旁的青衣人暴露一个甜甜笑容。

这老者，竟然就是当年张放征西返来时，有过一段境遇的新兵三子。当时与三子一起的另有燧长老吴和老卒平叔。一甲子光阴畴昔，张放容颜不改，三子却已脸孔全非，而老吴、平叔……

那城门丞看了，舌头伸出，半天收不回。

可惜，他们的责问与诉求，十足被火线挡回。新汉军态度明白，想体味战役过程能够，想滋扰批示，呵呵！

金轮车仆人制止金甲骑士行动，目光投向说话之人，见是一古稀老者，当下浅笑点头：“鄙人恰是张放，敢问足下是……”

张放一笑：“你可知这条河叫甚么名？”

在三子捧着匕首欣然目送下，金甲骑士簇拥着金轮大车垂垂远去。

军报呈上时，王莽已顾不得保持帝王仪态，一把抢过，展开，眼睛刹时睁大，下一刻，老泪纵横，白须颤抖：“贼，败了！”

张放从身边取出一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递过，含笑道：“你我三度相遇，也算有缘，赠君此匕，佩之守关吧。”

这一刻，新朝官员几近都沉浸在庞大欢乐中，弹冠相庆，跣足而舞，远比太子更失态。

王邑念到这里，嘴唇直抖，颤声道：“二万破二十万！”

老者神情冲动，拄杖长揖：“本来真的是，君侯这些年，竟然未变多少……我是三子啊！”

就在王莽退位的同一日，玉门关前呈现了一队军容严整的步队。五百金盔金甲的马队环护着一辆金珞饰顶、四壁鎏金钢板、金壁光辉的驷马四轮大车。

“燧长战役叔，早在三十年前就已作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