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焚罪[第1页/共2页]

“我当然晓得。”天一单手托着腮帮子，平静自如。

“鲸鸟警官是吗？久违了。”

鲸鸟咬牙切齿道：“你这混蛋……”

天一抬头望着天空：“这些书，记录着人的‘罪’。”他深呼吸了一次，眼角瞥了一眼桶里的灰烬：“贪婪宵小之辈，悬尸于众。”

天一瘫坐在椅子上，安闲地为其鼓掌：“不，这不是法律，而是公理。”他终究暴露了浅笑：“法律只是东西，写在纸上，为强权者办事，随时能够利用、点窜、拔除；但公理，其意义远不止如此。”

天一整了整领口，朝着鲸鸟的背影猖獗地笑着：“你现在明白了吧！何谓公理！哈哈哈哈！”

“对狮子来讲，捕食羚羊就是公理，不然它和它的孩子都会饿死；对羚羊来讲，逃脱狮子的捕食也是公理，不然它会被吃掉。在这类环境下，公理是自相冲突的吗？不对，它们顺从的东西是分歧的，植物只是依循着保存的本能罢了，这是天然的规律，冥冥当中保持并运转着这个天下的法则。是没法写在纸上的，是不容窜改与违背的。将其冠以所谓‘公理’之名，的确就是莫大的欺侮。”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天一站起家来。

天一不紧不慢地走向了边上的书架：“但我得说，公理，是最令我讨厌和作呕的东西，那不过是人类的一种错觉罢了。”他伸手指着鲸鸟：“你恪守着一套广义的品德伦理所衍生出的是非善恶看法，用‘公理’这两个字自我催眠，将其变成信奉，使本身信赖，做出的每一件事，每一个挑选都是精确的。

“既然晓得我会来，却没有事前逃窜，申明你要么就是已有了认罪的憬悟，要么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鲸鸟握枪的手仍然果断：“那么就请你趁着还没被公理打爆脑袋之前，乖乖把手铐戴上，去接管法律的制裁吧。”

鲸鸟刹时收起了笑容，从枪套里取出枪来指向了天一的眉心：“这就是我的法律！”

鲸鸟冷哼一声：“那么……你的意义是，你滥杀无辜的行动才是对的？”

说白了，这也不过是一种初级的虚假罢了。”

鲸鸟的视野不自发地望向桶里那本几近被烧尽的书，冒出的烟中，竟透出淡淡的紫色。

“是吗？那么，你有证据能够证明吗？即便那些人死而复活，他们也会奉告你，我向来没有‘教唆’他们去做杀人如许的事情，我只是让他们做些无关紧急的小事罢了，作为互换，他们能够听我说有些风趣的动静，或是看我手上的这些书。”

“你究竟要干甚么？”虽是如许问着，但鲸鸟还是替天一把门推开了，随后跟着他一起走出了书店。

“随你讲好了。”鲸鸟摸出一帮手铐扔到桌上：“你本身戴上还是要我脱手？”

天一这天并没有看书，只是坐在那儿落拓地喝着咖啡，仿佛早已在等候这一刻。

天一将那本已经被烧焦了一半的书扔进了脚边的铁桶中，“我可没有杀他们，自十仲春五日来到北海道那天起，我向来没分开过书店，最多是到门口来烧烧书，签收些外卖，你如何能说我滥杀无辜呢？”

鲸鸟松开了天一，往池田家的方向疾走而去，嘴里骂着：“可爱……”

他将铁桶放在地上，拿出一个火油打火机，扑灭了手中的一本书。

鲸鸟，你觉得你在做的事是对的，也只不过是因为，那合适你心中的公理罢了。”

他从书架上取下了四本玄色的书，放到桌上，然后又走向房间的一角，蹲下身去开一个柜子。

鲸鸟瞪着牛眼，上前一把抓住天一的领口：“除了松尾和三浦，你手上另有两本书是谁？你还杀了谁？！是不是把池田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