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六章[第2页/共3页]

赵清漪正在用饭时，芸香报导：“赵夫人，王夫人来了。”

下人已在侧厅摆着宴席, 鸡鸭鱼肉不在话下，沈二良、张氏和孩子们都上了桌, 唯有赵清漪侍立张氏身后, 而碧草是丫头站在她身边流口水。

赵清漪假装拙朴的模样，看着她发楞，芸香和王薇身后的芷香看赵清漪的模样不由一阵鄙夷。

王薇原觉得沈俊应当起来了，这么大的事他能放心睡吗，何况他每日都起得挺早的。她那一哭刚好就能给沈俊瞧见了，增加沈俊对原配的恶感。

如许的粗妇也能和蜜斯比？

沈俊也坐在父切身边，看看赵清漪，心下有些了然, 赵清漪强忍着腹中饥饿, 温言相询，给母亲布菜。

张氏见到儿子欢畅, 才道：“俊儿让你坐下吃，你也就坐下来吧。”赵清漪坐下后, 看了看碧草，张氏也就给了个恩情。

沈俊那些话不由被堵在了喉咙，只要再喝一杯酒。过了很久，沈俊才问：“你本日之言，但是至心的？”

芷香怒道：“赵夫人何必装傻？我家蜜斯嫁的恰是今科沈状元！”

王薇眼泪落了下来，说：“我美意来向夫人存候，夫人何意这般信口雌黄辱我？”

赵清漪洗漱后，芸香院子后堂摆了饭。

赵清漪说：“如何会是谈笑呢？我早说都城官眷间要友爱来往，我昨日一到，夫人一早就来拜访，足见你家夫君与我夫君友情之好，我亦感激在心。我夫君昨晚酣醉，今时还未起，倒是失礼了，你夫君可在厅堂上，我先畴昔拜见……”

赵清漪到底是秀才女儿，忙也回礼，一脸朴拙地说：“女人……这位夫人好，你谨慎些，我看你有六个月身孕了，不宜多动。”

王薇压下不快朝赵清漪施了一礼：“姐姐好。”

赵清漪坐下来时，又是“忍不住”抹泪，叹道：“我就晓得夫君必然会高中的，不管别人笑我甚么，我都这么信赖着。”

赵清漪一愣，说：“沈郎……你夫君也姓沈……”

王薇这时见避不过，说：“姐姐，mm是沈郎的平妻。”

赵清漪神情哀动，泪水便可见一双双落下来了，她道：“为妻何尝不想与夫君琴瑟调和？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当年恰是你写给我的诗。但是今非昔比，少有官宦人家不纳妾的，我也不能当那妒妇。我知我多年筹划家里，侍营私婆，虽韶华已逝，但夫君当不是不知礼义之人，会以正妻之礼待我。俗话说贤妻美妾，纳妾只不过求色，为妻舔颜，夫君便承诺我一件事，只纳贱妾，不纳良妾，过得几年打发一批便换更年青标致的，总叫夫君在美色上委曲不了。妾氏如有所出，为妻也经心扶养。我常传闻妻妾嫡庶清楚，乃是家属昌隆、防备祸起萧墙的悠长之道。”

沈俊说：“夫人，你也坐下吧。”

赵清漪年青时的五官和蔼质是不及她的。

王薇本是令媛，天然气恼，说：“姐姐何必谈笑！”

一家人用完了饭, 下人已经筹办好了房间，要带大家下去安息, 赵清漪却不下去，跟着沈俊。张氏固然不是好婆婆，却也没有感觉儿媳留在儿子身边有何不当。

赵清漪看看芸香，芸香是候她起床之婢，她应当晓得芸香是状元府的人。以是，逻辑上她现在应当听出芸香口中“我家夫人”这句话不对。

赵清漪装傻，说：“我辱你？我又不认得你，辱你何为？对了，一大早，这位夫人来我家……哎呀，瞧我也是失礼……我这刚进京来，京中人是一个不识的。你定是我夫君同僚老友的夫人吧，你一早过来拜访，我也没有甚么筹办，怠慢之处，还请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