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共3页]

久无仆人居住的齐王府邸，后宅西北角的一处偏院内，模糊约约传来一阵念佛的声音。

看着霍皇后委委曲屈的模样，霍青毓忍不住嘲笑。

一行人等且未出了院儿门，就闻声房内一阵碗盏尽碎的声音，沈氏又在房内歇斯底里的喊着要杀了皇后报仇。

打那今后，倒是再没人敢刁难这沈氏。可这贱婢却也更加放肆起来。真叫人揣摩不透这皇后娘娘与那贱婢究竟是甚么干系。

只可惜红颜薄命，竟是个青楼花魁的出身。不过红颜命比纸薄，心却要比天还高，一介草木浑浊之人，竟也敢要皇后娘娘的强。传闻当初进京的时候，还颇折腾了好一阵儿工夫。也就是皇后娘娘洪福齐天，又心存仁善，才不与这等恶人计算罢了。

梁国公府世人都等在正堂以内。霍皇后也不等世人按礼法叩拜，直接扶起了梁国公并国公夫人，霍夫人迫不及待握住霍皇后的手，连声催问道：“她如何样了？”

霍皇后迈入门内的法度蓦地一停，跟在她身边儿的寺人总管张勉忠立即掐着特工的嗓音斥道：“大胆沈氏，见到了皇后娘娘还不从速躬身叩拜，你眼中可另有朝廷律法，天家严肃？”

直到身后，霍青毓才发明，本身苦苦挣扎的平生，不过是别人笔下的几行笔墨。本身怨怼了一辈子的求不得，不过是鞭策剧情才随便对支出来的产品。

簇拥在旁的寺人宫俾们倒是满目担忧的不肯退下，盖因皇后娘娘每次来寻这贱婢，最后都会败兴而走。不但如此，还常常被顶撞的失声痛哭，那梨花带雨般的模样儿只叫民气疼极了。

一阵极其难堪忐忑的寂静过后，霍皇后谨慎翼翼地开口问道：“你比来过的如何？”

来人神采悲戚的说道：“老太太，齐王府的沈侧妃娘娘……殁了。”

寺人总管张勉忠连连应是。一众宫人簇拥着皇后娘娘分开。凤驾出了齐王府，便直转梁国公府。

霍皇后不太放心的住了脚步，回过甚游移的看着沈氏的卧房。

却没想到真正回到京都以后，才晓得甚么叫做绝望。

霍皇后早已是泪流满面，双手握脸小声哭道：“对不起，对不起……”

天之骄女碾作尘，却在苦苦煎熬之时亲耳听到有妖孽占有了本身的身材，又是写诗又是作词又是鼓捣出各种玩意儿的风景对劲，她却得在教习嬷嬷的藤鞭针扎之下一点点学习奉迎男人的手腕，那种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的委曲又有那个晓得？

所谓炮灰，不过如是。

外头俄然传来一阵骚动，模糊可闻声有人尖细着嗓子说甚么，另有人山呼千岁，巴结着恭喜道贺。没过一会子，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头戴凤冠身穿常服的皇后娘娘被一群宫娥寺人簇拥着走了出去。

寺人总管张勉忠立即劝道：“想必这沈氏又发了癫狂，皇后娘娘且快归去罢。由得她发这一回疯也就是了。”

噎的张勉忠心肝儿都疼。却不晓得皇后娘娘为何如此宽待这贱婢――

霍皇后目睹着身边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好放低了声音再次说道：“你们且下去罢。都守在外边儿，不会有事的。”

此厢室内，霍皇后与这沈氏当然不知外头人如何揣摩。

不但不与此人计算，乃至还在齐王爷带着阖家大小远赴江南封地之时，替这沈氏追求了侧妃的位置。按理说此等宽恩厚意，沈氏这贱人不说戴德戴德，也该对皇后娘娘恭敬有加才是。却不想这贱婢公然是青楼里的出身，薄幸得很。不但不肯恭敬皇后，反而常常出言调侃，那疯疯颠癫冷言冷语，只叫外人听了都替皇后娘娘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