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响水村[第2页/共3页]

于野陪着白叟闲谈之际，目光掠过四周。

“老子早看出来了，你小子年龄不大，心眼挺坏。哦，老子为你挡刀，救你狗命，你却不肯借我坐骑，忘恩负义的坏东西……”

“呵呵，在小哥看来那是口苦井，而本村人视若甘泉呢！”

于野伸腿跳下了地，抓起了长剑…

哼！

借宿的人家位于村口，有两间石屋，仆人是对年过花甲的佳耦。仆人家腾出了一间石屋由况夫人一家三口居住，余下的人便露宿在屋前的空位上。

“村里人便能饮得如此腥苦的井水？”

“哦？”

“老伯、婆婆不必见外！”

“也不知从甚么时候起，起码百多年了吧，每当月圆之夜，那口井的井水便“咕嘟咕嘟”的响，村里人弄不清启事，便称之为响水井。久而久之呢，村庄也改成了响水村！”

“哦，老夫冒昧了！”

担水的是于野。

晚餐过后，他帮着季颜安设好车马，又帮着这家仆人担水去了。老伯与婆婆年老，行动不便，帮着干点活，也是他脾气使然。

季颜拿了张草席铺在门前，与莫残坐着安息。他许是过于劳累，不一会儿便躺下去扯起了鼾声。而他却随身带着砍刀，明显是怕产生不测。

季颜转告了况掌柜的话，问他是拜别还是留下来。他当然不作二想，跟着走呗。而况掌柜有话能够劈面说，却让别人转告，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出于内心对他的讨厌。

于野还是落在背面，却落下的更远。他不想靠近季颜的马车，因为车上有个讨厌他、也让他讨厌的人。

而于野听到‘回家’两个字，俄然明白了甚么。

潘远俄然来了精力，抓起酒坛子灌了口酒，他吐着酒气便要骂人，却又瞪着双眼闷哼了一声。

“小哥，这如何使得呀？”

于野看着两位白叟返回屋子的背影，一时堕入沉默当中。

“呦，如此奇异？”

“双亲已不在人间。”

又听潘远骂道：“你最好滚回家去，不然老子一把捏死你！”他还举着酒坛子，伸手比划着，尽其凶恶、险恶、恐吓与鄙弃之意。

这日的傍晚，气候有些炎热。

小花狗又跑了过来，灵巧的趴在一旁。

趴在地上的花狗蓦地跳起，“嗖”的蹿向屋前的草棚里躲了起来。拴在树下的马儿也仿佛遭到惊吓，一阵躁动不安。

于野低头一瞥，脸上暴露笑容。

传闻他本想安息两日再走，却嫌弃堆栈陈旧，吃喝不快意，便催着况掌柜分开莱土镇。他是立下大功的人，况掌柜天然是有求必应、言听计从。

这是老伯与婆婆养的狗，陪着他挑了两担水以后，已然将他当作了自家人。

老伯从棚子里拿出两个凳子，早有所料般的笑道。婆婆则是坐在草棚前的石头上，伸手逗弄着她家的狗儿。两位白叟满头白发、边幅衰老，而气色尚好，身子骨也结实。

潘远与袁九则是坐在几丈外的通风凉爽处，身下铺着草席，面前摆着木几，木几上另有吃剩的糕点与半坛子残酒。比起以往的放肆霸道，此时的他略显愁闷，本想痛骂几声宣泄一二，谁想阿谁小子竟然躲开了。他打量着况掌柜居住的屋子以及堵在门前的莫残与季颜，转而冲着袁九摇了点头，然后恨恨啐了一口。

闲着无事，陪着老伯与婆婆聊聊家常。传闻这家独一的儿子夭亡，仅剩下老两口相依为命，虽说日子过得辛苦，却也平平而又安好。他于野则是双亲早亡，现在孤身一人。相互落空嫡亲的痛苦应当是一样的，或许各自的表情有所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