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世道[第2页/共4页]

“哦……”

女的头顶挽着发髻，身着薄弱的长衫，脸上遮着布帕，如同男人的打扮。她纤秀的腰身与清脆的话语声，显现出女子特有的韵致。

一旦他招认，燕家便会晓得五人的秘闻。干尽好事的卢开与冯二，已是必死无疑。于野来源不明，或许能够多活几日。而他冯老七身为贼首，又受人教唆，且藏有各地劫夺的财物，不管是姜熊还是燕家都不会放过他。因而他孤注一掷，决定逃出地牢，又怕独木难支，便找于野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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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贼人，也是不易，刀头舔血不说，还要防备朋友的叛变。

他仍然睁着双眼，面带笑意，却再无声气，仿佛真的睡去了。

因而，二人走出林子以后，并未远去，而是绕道返回，在黑暗中持续寻觅。适逢天明时分来到此处，便仓促躲入乱石堆。而没来得及喘口气，冯老七已瘫坐在地，昏死畴昔……

一个是冯老七，披头撒发，衣袍破裂，浑身血迹，手脚拴着铁链，倚着石头坐在地上，却双目紧闭昏死不醒。

于野愣怔了好久，渐渐伸手揭开他的袍子。

“唉——”

却见冯老七摇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兽皮袋子。或许过于吃力，他胸口起伏，连连气喘，腰腹间排泄一滩鲜血。

“唉，看到马粪与马的萍踪没有？”

由燕家庄院往北，两三里处，有个山洼。

捎个口信？

一个是于野，一样狼狈不堪，所分歧的是他睁着双眼，冷静打量着他的朋友。

而冯老七尚未醒来，岂能将他丢在此地。至于他的伤势如何，昨晚他不容检察，也不容扣问，只怕状况堪忧……

于野看着昏死不醒的冯老7、几块石头遮挡的狭小地点、拴停止脚的铁链，另有破褴褛烂的衣袍，不由得轻叹一声。

冯老七拖着伤重之躯以寡敌众，可谓拼尽了尽力。即便最后的存亡关头，他仍然让于野先行逃命。当坠落在密林中，二人找到事前所藏马匹，因铁链停滞难以骑乘，遂摈除马儿单独拜别。接下来又将逃往那边，则是另有一番计算。

于野想到此处，摇了点头。

“莫非家中遭难，被迫外出求生？”

他所说的后路，是那匹马，还是另有所指？

于野低头繁忙着，一时顾不上说话，俄然发觉非常，手上停了下来。

这个冯老七，杀人不眨眼。而他固然心狠手辣，却也并非无情无义之辈。

“我是于野，星原谷于家村的于野。过罢这个夏季，我便该十六了。”

清幽的山谷中，多了一群繁忙的人。

凌晨。

男的是燕术，燕家的家主，像是一宿没睡，阴沉的脸上透着一丝倦意。

林间的空位上，可见马粪、草料与混乱的萍踪。积雪泥泞中，还能辩白出点点的血迹。

……

于野迷惑之际，便听冯老七持续说道：“此剑能够斩铁断石，或可撤除你我手脚的锁链……”

他喘了口气，俄然道：“我家位于北邙村，家中另有婆娘幼女。你可否代我走一趟，为她娘俩捎个口信？”

“咳、咳……罢了！”

当时的于野，已惊得说不出话来。冯老七为了撤销他的疑虑，便将前后原委，凶恶的处境，以及最后的定夺坦诚相告。

于野认得这个兽皮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