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裴冯周王[第1页/共3页]
我点了一盘酸辣土豆丝,又咬咬牙,要了一盘水煮肉片。店里伴计没见过点这两个小菜,还咬牙切齿,跟遭遇了存亡变故似的,微一怔住,才哈了哈腰,走回厨房筹办。
冯寂雪听完,洒然一笑道:“本来如此,比起中间死时的挣扎,鄙人的死实在不值一提!”
“既然中间想听,鄙人只好献丑了!”他顿了顿,又道:“那年中秋,夜凉如水,鄙人乘船回京,正所谓’醉后不知身在水,满船星梦压银河’,被水中一轮圆月吸引,心驰神驰,按捺不住,纵身跃入湖中,卒!”
一念至此,我下认识望向王奔,不想,周树仁和冯寂雪跟我想到一块了,齐刷刷地看向他,氛围蓦地堕入一片诡秘沉寂――我们都在等王奔的答案。王奔仿佛俄然被探照灯晖映,仿佛一派明星的报酬。只是他较着有些不风俗,愣了几秒,认识到不对,破口骂道:“你们他妈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干吗?!”
“实在抱愧!本店不做裴冶的买卖!”老板又连着哈了几次腰,往门外躬身一引,道:“您请!”
“没你的饭,去别家吃去吧!”胖老板娘挥了挥手,仿佛在挥赶讨人厌的苍蝇。我微一怔住,愣在原地。她不再看我,扭着身子,又走到柜台前面坐定。
我昂首看了看内里萧索的街道,街灯昏黄,只要两三个行人,氛围中满盈着淡淡的肉香,腹中饥饿更甚,忍不住问道:“都是费钱用饭,为甚么不做我的买卖?”
“如何?!”我一脸错愕。
看来能吃上饭了,我心中一阵窃喜。等吃完饭从店里出来,我问冯寂雪,到底是甚么体例?冯寂雪笑了笑,说,鄙人方才倒映在他的眼镜片上,恍惚了他的视觉,他看错了中间的五官,也就认不出中间了!
冯寂雪所言不无事理,既是黄炳坤从中作怪,依鼎胜个人的气力,皋牢这些小商户,不过是小菜一碟。只是如许隐晦的事,他是如何晓得的?我一面悄悄思忖,一面稍稍拧紧眉头。
我这才按下心头肝火,忿忿然转成分开。可肝火虽已止住,腹中饥饿却愈演愈烈,肚子连着咕咕叫了两声。
我借着店里的灯光,见纸上印着一张人脸,清秀端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不是我,又是谁?只是他如何会有这张纸呢?
“参赞中枢,周旋几要,”冯寂雪见我如此,半是夸耀,半作解释道,“不瞒中间,鄙人不啻是鬼怪界学术圈的泰山北斗,更是寒暄圈中的中流砥柱,大家间的事,鬼怪们口耳相传,鄙人也略知一二。”
“是我,你那里来的这张纸?”
“甚么体例?”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以是然,只好又见机地走开,出了店门,往前走了小半里路程,才又在一家牛肉粉丝汤的店门前立足。见门上斜斜挂着一方招牌,用玄色暗号笔写着:“裴冶与狗不得入内”,当真火冒三丈!
“也不知如何了,他们像是合计好的,齐齐不做我的买卖……”
比起耍宝斗智,周树仁和王奔也无妨多让,只是相较于周树仁和冯寂雪,王奔较着慵懒得很,整天伸直在那张草纸上闭目养神。
我心念电闪:“我叫张小凡。”
“本来如此!”我连连点头,心道:这冯寂雪如此机警,看来我是捡到宝了。
“没有无缘无端的恨,也没有无缘无端的爱,鄙人倒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冯寂雪说,“中间比来有没有获咎甚么人?”
这冯寂雪哲思雄辩,连我都自叹不如,可为甚么他做起学术研讨来如此不着调?我暗觉好笑,事情固然弄清楚了,但如何用饭仍然没有下落,冯寂雪却俄然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中间不必担忧,鄙人现在就有一个别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