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魑魅[第1页/共3页]

“缺了谁？”

“李老头？”仇小三大声喊道，他感遭到脚有些潮湿，低头一看，本来脚下是团拳头大小的血泊，淹没了仇小三的脚尖。

半晌后，沙哑之声在度响起，回荡在山林间：“搏斗山林，夺了吾的血食，又岂能放过尔等，彻夜便让你们化作各处枯骨。”

白雾毫不是天然之气，更像是妖鬼之物，从里到外流露着阴冷。本来烧的正旺的篝火沾了雾气以后，几丈高的火焰就像被浇了冷水一样，立马燃烧，连燃烧星都没留下，山谷里的寒气立马会聚过来，甜睡中的陷龙镇猎户们只感觉好冷。

在这荒山野岭中，猎人们最惊骇的常常不是那些奸刁残暴的野兽，而是很多不干不净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魑魅山鬼之类的妖鬼之物。遇见了多数就要丢掉性命。

二牛是个老猎手，进山七八年，猎到过无数野兽，平素里更是胆小，不畏豺狼，不惧狼虫，偏在彻夜折了。

就在这时，瘸了腿的李猎户说道：“差了村口的二牛，快去看看是不是睡沉了，还在屋子里头。”

“不好。”正在阖目养神的张猎户立马翻身起来，一手搭在腰间砍刀刀柄上，一手倒是搭在怀中，他今后退了几步，把仇小三护在身后，又用脚踢了仇小三两下。

仇小三吐了，肚子翻江倒海，夜里吃的全吐了，这些死去的人，每一个他都熟谙，前一刻还在沉沉而睡，后一刻就存亡两隔。他很难过，小孩子见不得存亡，可他却在此时见了个够。

模糊又听到了几声极其纤细的惨叫，不难设想，这些人多数步了李老头的后尘，仅仅相隔二十息不到，惨叫声便没有断过，仇小三心头难过，却无能为力。

仇小三猛的后退半步，手里长刀反转，挥出去又停下了，面前的一幕让他难以置信，李老头就像块石像跪在地上，一根手臂粗细的玄色石头从胸口穿过，本来有些壮硕的身躯化为了干尸，不见半点血肉，皮包着骨头，上面覆着层灰红色的粉尘。

陷龙镇人丁不旺，向来连合，其他猎户固然不安，却不肯平白舍弃二牛，张猎户松开仇小三的手，两步跨到前头，竟是提着砍刀要朝着屋子里冲去。

李老头虎威犹在，又喝住其他躁动的猎户，老头子瘸着腿走了十几步来到板屋的前面，然后便跪在地上，沉声道：“老虎大人切勿起火，此番是我等冒昧，惊扰了大人，还望老虎不幸，这里的东西我平分毫不取，只需出了大山来年必有后报，三牲五谷尽皆奉上，只求老虎开恩，放一条活路。”

板屋里的猎户一样发觉到了不对，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历让他们立即警悟起来，神鬼之说村庄里的人多多极少多晓得一些，特别是猎户，长年在山林里活动，最为避讳这些东西。很快板屋里便响起了混乱的声音，刀弓碰撞，另有短促的脚步声，几息后，四十多个猎户持着长刀从屋里冲出来，七八人围在一起，集合在张猎户和仇小三的身边。

“李老头？”他收了短刀，眼眶顿时就红了，双手搭在尸身上，倒拔黄牛的力量搬不动纹丝，李老头的尸身起码数千斤重。

……

“桀桀桀”半晌后，板屋中响起了沙哑的嘲笑之声，不似人能收回来的，更像是破铜烂铁摩擦，不断的碰撞，刺痛耳膜，让人听了便头晕目炫。仇小三难受，就偏着头，一只手捂着耳朵。

“不要去。”李老头大吼道，额头上青筋涨起，仿佛发怒的豹子，张猎户顿了顿转头望了他一眼便持续走着，不料李老头冲出去从前面紧紧控住他，无法道：“别去，这是山里的魑魅，二柱已经没了，你们不能再去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