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负来生[第2页/共2页]

可惜清颜素來就不是个心软的主，收回视野，即便是面对高湛，她在言语之间也是沒有遁藏涓滴：“再不好过又如何？起码他还活着。”

“那就不提了，畴昔的，就让它都畴昔吧。”半搂着他，清颜的语气轻柔地像是在哄闹别扭的孩子。爱从來就不是任何人的错，她晓得也了解，以是她不想让如许一个还存有一丝人道温良的男人就这么孤孤傲单地死去。

“但是我却让你们寒心了。”高湛扬起一抹涩涩的笑容，一眼触及清颜眸底的躲避与颓暗，当即便是不动声色地转换了话題：“实在，有些话，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了，只是……”他顿了顿，神采尽失的黑眸中竟是流暴露了几分化脱：“现在，我大限将至，也就沒甚么幸亏顾及的了。”

冰冷带刺的目光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缓缓游移而过，清颜唇角上扬，却无端地让和士开浑身一颤：“和大人别來无恙，倒还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啊。”

高湛固然为人刻毒，手腕暴虐，但抚心自问，从穿越至今，他对她，几近一向都是倾慕相护的。最难忘是高洋夜宴之时他奋不顾身地出面谏言，一语敲定她和长恭的婚事，当时候，于满殿寂静不语的张望眼神中，她确乎是从他那边获得了力量和安抚的。就算是只为了那一次，她也得让他走得心安。

只愿來生，有缘联袂，不负卿恩。

“你公然，还是沒有放心啊。”叹了口气，高湛似是想要解释甚么，却俄然按捺不住地咳嗽了起來，那衰弱到仿佛破败的嗓音，听得清颜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不管她到底是因为甚么回來的，能够在临去之前再见上她一面，他真的是心对劲足了。

不着陈迹地垂首避开他的眼神，清颜的声音很低：“不消说了，我都晓得。”

“王妃见笑了。”面色讪讪，固然时隔经年，和士开却发明本身在这个女子的面前仍然是毫无抵挡之力，当下便在客气了几句以后就溜之大吉了。开打趣，他是替高湛焦急，以是才盼着他们回來，可不是想要看这女煞星回來向本身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