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替身[第2页/共3页]

“太上皇，粥都凉了，容微臣再去盛一碗來吧。”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和士开的声音再度在大殿中响起，悄悄躺着的高湛才总算是将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开，继而转向他。

直到后來有一次，贰心结难明，在御花圃亭中醉倒，不知怎地，就被李祖娥给赶上了。醉眼昏黄之下，又兼之她与清颜不测类似的容颜，他竟然稀里胡涂地和她在昭信宫抵死缠绵了一个早晨。过后他固然略有恶感，但因着阿谁女人酷似贰心中之人，倒也鬼使神差得常去昭信宫排解一番，不想这一來二去竟是珠胎暗结。提及來这李祖娥也实在非平凡人物，他明显过后都有命人送过药亲眼看着喝下的。

“李祖娥么……”提到这个女人，高湛的眼中就有些杀机四伏。他在很早之前就看出阿谁女人成心勾引本身，以是也就干脆好好地操纵了她一把，在娄太前面前放出动静终究导致高演心有郁积而死，只是在他发觉本身对清颜的心机之前，他从未正眼瞧过她。

“起來吧，我已经不再是皇上，这殿中也只要我们两个，还这么多礼干甚么。”略带着怠倦和衰弱的声音悄悄响起，带着不着陈迹的高兴和欢乐：“长恭，还是照之前一样喊我九叔吧。”

高湛并非娄太后亲生，自幼贫乏人顾问，暮年曾因一次风寒而落下咳嗽的病根，这一点，长恭是晓得的。只是却未曾想过他贵为皇上这么些年，不但沒有调度好身材，反而更弱了根柢，实在是料想以外。一眼瞥到榻边案几上摆放着的酒壶杯盏，长恭不由下认识地皱了皱眉：“九叔，你不能再喝酒了。”

“他说我变了。”脑海中闪现阿谁决然拜别的身影，高湛如冰玉普通的俊脸之上渐渐地展暴露一个极其清浅的笑容：“连我本身都感遭到我变了，但是我现在又能如何呢？”

看着两人现在相对疏离的难堪，再忆及少时无拘无束的畅所欲言，长恭的嘴角不由地就挂上了勉强的苦笑：“现在的九叔，即便沒有我來看望，应当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題吧。”一起过來，各种关于和士开细心照顾太上皇的谈吐应有尽有，即便他再不想面对，也不得不承认，九叔他，已经完整被和士开阿谁小人所利诱，他再不是本身以往所尊敬和濡慕着的人了。

而在他身后，高湛定定地看着他消逝在门外的身影，好一会儿才重新有力地卧回榻上，只是那眼中的浮泛，又再加深了几分，活像是一个被抽离了灵魂的傀儡。

“臣高长恭，拜见太上皇！”一入殿，长恭看着几步以外绰约的的人影，一时之间竟不晓得该说些甚么，以是也只得还是施礼。

拿碗的手顿在半空，和士开转头望向高湛，不由自主地便皱了皱眉：“但是兰陵王跟您说甚么了？”

无声的沉寂开端在两人之间回旋。不过几丈的间隔，高湛和长恭一坐一站，却像是隔开了两个天下，即使伸手去够也仍然天涯天涯。

“对了，提及这件事，太上皇，昭信宫的内侍來报，文宣皇后有身了。”被他这句话提示，和士开顿时想起了本身來这栖月宫途中时所听到的动静：“您看是不是……”虽说文宣皇后和高湛的事在宫中算不得甚么隐蔽，可嫂子怀了小叔子的孩子，传出去到底是皇家的丑闻一桩，须得高湛尽快拿个主张才行。

从未见太长恭如此凌厉的出言诘责，即便当初他风尘仆仆自突厥赶回，连夜进宫诘问孝瑜的死因之时也沒有这么大的情感颠簸，高湛的眸子闪了闪，语气倒是不经意地放缓了一些：“长恭，你和孝瑜不一样。”是的，就算同为亲侄儿，他们两个也是不一样的，他能够不在乎高孝瑜，但是却毫不能不在乎高长恭。亲疏有别，这就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