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页/共3页]
“……”她不置一词,想装傻混畴昔。
换上新制的青绿圆领官服,系上素银鞓带,头戴漆的发亮的展脚幞头,一个风采不凡的小官人就呈现在明姝面前,送走他时,明姝甩着小手绢道:“慢走,如果叔父留你用饭或是秉烛夜谈,今晚就过夜在府上好了!”
“草民尹大成,有个朱门公半夜猎野兔,踏了我家的秧苗,草民的弟弟畴昔禁止,两边吵了起来,那公子一怒之下命部下人放马把我弟弟活活踩死了。”尹大成一边痛诉,一边拉开覆盖尸身的白布,暴露他弟弟的遗容。
第二天一早,晏子钦顶着半宿未合眼的黑眼圈,看明姝欢天喜地地检点采购好的补给,数量之多足足把船压下去一大截。
言尽于此,别的话就不便利说了,谁知正堂方向俄然传来嘈嘈切切的琵琶声,是晏殊横抱着琵琶唱着刚填的新词——
主父仲舒容不得,未知宾阁是何人。
二人并肩坐下,不一会儿,方才出来的下人极不甘心肠出来了,挑开帘子请范仲淹入正堂。许安有些不测,和晏子钦互看一眼,很久,范仲淹出得门来,手中却抱着晏子钦方才送出来的画匣。
见此人的穿戴像是白丁,那下人也倨傲起来,拿鼻孔瞧人,道:“何方人士啊,找我们官人何事?”
晏子钦又道:“是不是同床共枕久了,天然就有孩子了?”
最好别返来,免得夜里还要和他同床共枕,闹心。
“我们年纪太轻,是不是不该这么快有孩子啊?”晏子钦堕入了深思。
“去后只说是你筹办的,别提我,叔父和我父亲有嫌隙,若提到一个‘曲’字,必然惹得不安闲。”明姝又叮嘱道,这些礼品和这番话都曲直夫人事前交代给她的。
不消说,这首小令感慨本身遭谗言伤害,更是讽刺晏子钦娶了枢密使的女儿是攀附权贵,本身不屑与之为伍,末端,一摔拨片,又隔着帘子补上一句:“你成了曲章的朋党,就去凑趣你们的皇太后,休要和我这个乡间野人攀亲,不敢当!”
“对啊……”明姝托着腮蹭畴昔,“以是我们不能总腻在一起,不好的。”
“我……我去和驿站里其别人聊聊。”消逝在门外前,晏子钦如是道,可在明姝眼中,这家伙绷着一张一本端庄的脸,但是连耳朵尖都红了。
尹大成咬牙很久,闷声道:“就是大人您的胞弟,杜和。”
晏子钦俄然睁大了眼睛看向明姝的肚子,“那……娘子该不会……”
晏子钦递过画匣,说是族侄晏子钦求见叔父晏知州,那下人知是内亲,胁肩谄笑着接过礼品,正赶上另一个前来拜见的人进门,倒是个面黄肌瘦、描述干枯的中年文士,一身青衣素服更显出他此时的得志落寞。
这下晏子钦只要苦笑了,和范仲淹在门口扳话了一番,相互敬佩,承诺今后手札来往,因范仲淹还在居丧期内,不便以酒食相待,因而拱手告别,晏子钦带着画卷回到驿站,进门时正撞见明姝在和春岫盘坐在榻上簸钱,明姝一边翻飞着一双素手接金币,一边道:“如何这么快返来了?”
她的话一半是打趣,另一半倒还真有些当真,可晏子钦却抢着打断她,皱着浓眉正色道:“这话也是随便说的?我岂是那种背信弃义、丢弃老婆的人,古君子有言,‘身不二色’,既和你做了伉俪,便是毕生不能撒开手的!”
晏子钦那边的环境也好不了多少,小厮仆人们打起赤膊,许安劝晏子钦也穿得清冷些,可他恰好裹着一件高领白苎直裰,一边喝着凉茶,一边翻书,淡淡道:“君子慎独,彼苍白日的,衣冠不整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