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算账[第1页/共5页]
大抵是为了制止邓名不认账,周培公把以往统统的买卖都详细记录下来,每一条记录都配有闯营军官的签收。幕僚一笔一笔地复核的时候,李来亨就在边上坐着,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记录。没过量一会儿,李来亨就嚷嚷起来:“如何会要了这么多被服?”早有防备的周培公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眼看就要到夏季了,虎帅的雄师莫非不需求御寒么?据我所知,虎帅的部下大多没有好棉衣,底子抵抗不了北风。”李来亨当然没有好棉衣,这些年闯营过得非常艰苦,南明历代朝廷本来就不拨给军饷,就算拿到钱也要用来私运粮食和生铁。很多兵士还穿戴他们父辈用过的棉衣,内里的棉花掉了很多,早就完整压死了,就算是如许的东西,在夔东军中也属于好东西,兵士都珍惜得不得了。夏天的时候,很多兵士都会非常谨慎地把旧棉套取出来,想方设法重新疏松一下,然后再一点渣都不落地拾归去,就算棉花已经腐臭了也舍不得扔,掺上些稻草便能够持续利用。此次手中俄然有了一大笔钱后,闯营的军官看甚么东西都想要,再加上周培公的股东,就定下了三万套新棉衣。“但一套棉衣三两银子,这未免也高了吧?”李来亨也很清楚部下这些年日子过得苦,他不止一次地看到兵士因为不谨慎烧坏了“家传”的冬衣而放声大哭,以是军官们订棉衣他能了解,只是这三两银子一套……让李来亨有一种被奸商宰了的感受。“我供应的棉衣从里到外都是极新的,棉套全数是用本年才收上来的新棉做成的,内里用的也是上好的亚麻布,健壮得很,刀子一下子都扎不出来。”周培公确切是有备而来,不但对买卖内容非常熟谙,利用的材质也都内心稀有。面对李来亨的诘责,周培公对答如流一点儿也不严峻。“但是三两……就是新棉这也太多了,并且我如何晓得你用的是新棉。”李来亨声音已经低了八度,但仍试图顽抗。“虎帅休要血口喷人,固然你我分属敌国,但也不能如许信口诽谤我周或人的明净!虎帅如果不信固然能够去抽出几套查验,劈面翻开,如果内里掺杂了旧棉,我甘心一文不要。”周培公仿佛遭到了很大的欺侮,忿忿然地说道:“贵军要的这么急,一下子就要三万套,又都是本年的新棉,莫非棉花代价不会降低么?赶制这么多的棉衣,莫非不会引发故意人的重视么?莫非不需求封口费,不需求多费钱日夜赶工么?代价高一点又有甚么奇特的?”李来亨被问得哑口无言,很久后低声说道:“再算便宜一些吧。”“不可,”周培公点头道:“这些棉衣本来就是应贵军要求制造的,贵军现在不要,我们卖给谁去?再说这代价也是贵军同意了的,都已经运到了贵虎帐中。我周或人一贯恭敬虎帅言出必行,莫非我看错了吗?”对于这些棉衣,周培公很有底气,固然代价高了一些,但质量确切相称不错,用料正如他所说都是上品――毕竟张长庚也怕给明军借口赖他的背工。无法地把这笔买卖的文件放到一边,李来亨让幕僚们持续,本来他还想为明军买的那一多量被子、毯子与周培公实际一番。但它们的环境与棉衣近似,李来亨估计本身也没有胜算,只好放弃了这个动机――固然感觉有点贵,但李来亨想到部下跟着父亲和本身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有钱了买点被服也没有甚么可说的。又过了半晌,李来亨又嚷了起来:“一千五百根长枪,每杆五两银子,这是甚么?你们的枪是金子做的吗?”“我看看